�盟�舷⒘恕�
虧得走了半個小時果然就見了個村子,鍾易把白大人撈到自己肩上,跟古必才兩人到路邊支起的攤子裡問路。
王小明和陸小魯都很累得很,在一個西瓜攤前蹲著不走了。
賣瓜大概覺得他們倆半死不活的樣子很好玩,問他們要不要買瓜。
王小明摸出一把零錢讓他切了半個,陸小魯看到攤子邊上還有個架在爐子上的破電飯鍋。
“那是什麼?”陸小魯湊過去。
賣瓜的招呼一個小孩兒過去:“號子,開鍋。”
那小孩蹬蹬蹬跑過來,揭開鍋蓋,裡面煮的有茶葉蛋和玉米,想來也是要賣給過路的人的。
這時鐘易他們回來了,說剛好碰到有人要回扶河山的,車空了,可以順路帶他們一起走。
王小明他們連忙買了幾個茶葉蛋,拎著西瓜就要去坐車。
鍾易他們找到的其實只是一輛半舊沒車斗的小貨車,是拉貨出山的要回去過節,正好卸了貨,空出車廂。
車廂沒有座位,幾人只好蹲在一起看風景。
古必才不吃西瓜,自己摸出一根菸杆開始抽起來,一邊抽一邊看天色。
“是今晚吧?”鍾易也看天色。
古必才又吸了一口:“肯定頭三天。”
火車把他們拉到扶河山腳就放下了,鍾易給了司機三十塊錢,司機笑嘻嘻地接了,又摸了個香瓜給他們。
於是王小明和陸小魯就把香瓜分了,兩人邊走邊吃,吃完就要找地方尿尿。
古必才看了,就警告他們:“馬上就要到了,再往裡走就不能脫褲子了。”
意思是有尿就撒有shi快放。
進了鬼市不能吃喝拉撒,這也是規矩。
扶河山其實並不算十分偏僻,沿路都還有村莊田地房子,也有行人,和王小明想象的要在原始森林跋涉不太一樣。
甚至這裡的路修得還比大壇屯好一些,更寬敞,有些大道還壓了砂石,偶爾能看到老漢跟著牛車慢悠悠地經過,牛車上一股被暴曬過的乾草味。
古必才一邊抽菸一邊領著他們不緊不慢地走,每每遇到路邊有長得大一些的樹,就停下磕磕菸灰。
走到臨近傍晚的時候,路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半數都拿著農具或挎著籃子,也有人還在田裡搶日光幹活。
古必才帶他們東轉西轉,穿過很大一片田地來到一個像是菜市的地方,轉過菜市就是一個碼頭。
近幾年廣西也在建設新農村,修路修橋的力度很大,這樣的老式碼頭已經很少見了,只有往裡走這麼深才能看到。
青磚碼頭上溼漉漉的,夕陽的最後一點餘暉灑在上面的青苔上,陸續有人擔著扁擔從碼頭上下,水桶吱呀吱呀的聲音讓人恍若走進了電視裡。
古必才把煙桿插在他的腰帶上,開始揹著手慢慢從碼頭往下走。
廣西多洪澇,所以很多碼頭都修得很高,臺階修得又小又陡,不習慣的人猛地一眼望下去還會頭暈。
一時間三人也都不說話了,專心地盯著腳下的青磚臺階往下走,生怕一個打滑就一路骨碌滾下去。
這些臺階都被歲月踩的發亮,偶爾還有幾張零食附送的小畫片和幾個菸頭被夾在磚縫裡,因為時間久遠,幾乎都變成了和磚塊一樣的顏色。
王小明有點恐高,也不怎麼願意往下看,就只盯著眼前古必才繫著藍腰帶的背影悶頭往下走,直到陸小魯捅捅他。
“做什麼?”王小明被他一捅,差點打滑。
“天快黑了。”陸小魯答非所問:“你覺不覺得有點涼了?”
除了古必才,三人都是穿著短袖,被陸小魯這麼一說,王小明才發現自己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被涼風一吹,粒粒分明。
一直悶不吭聲的走在最後的鐘易突然咳了一聲:“眼鏡。”
王小明和陸小魯都是一愣,然後立刻對視了一眼。
這時候王小明才發覺,他們跟著古必才走下碼頭,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很久——恐怕快二十分鐘了。
這又不是下山,剛才站在碼頭上還能遠遠看到河邊的菜販子和渡船,不可能走了這麼久還沒走到下面。
而且不是一直有人和他們一樣下碼頭嗎?
想到這裡,王小明連忙向左右看去,這才發現碼頭上確實不只他們四人在走,不斷有人從他們身邊經過,或上或下,但氣氛卻有一種嚴重的違合感。
陸小魯摸出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