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道:“祖師爺救我!”
或許是真的是那些護身符有點用,又或許真的是他祖師爺顯靈了,那手微微一鬆,老頭趕緊抽了回來拔腿就跑。臨走時,他看見那女屍的眼睛已經睜開,裡面那股幽幽的怨恨之氣一直到他死都還記得。也是從那以後,老爺子晚上睡覺都得點燈,在那個資源匱乏的年代,他們家最大的開銷便是買煤油。
回到家後的老頭髮現自己婆娘已經不知了去向,只有一個年幼的兒子手捧破碗站在門口大哭,鍋裡的飯已經餿了好幾天,他離家掏窩子也就走了一個星期左右,也就是說自己的老婆走了至少得有三天以上。
發動了好多人,找了好多地方,都沒有人知道阿發的奶奶去了哪裡,村裡也有老人說她是跟著路過的商人跑了,也有人說是被人販子給拐了。總之,阿發的爺爺後來就開始一蹶不振,手臂上多了一道紫色的掐痕,到他死去,那道痕跡也沒有完全散去,可能阿發他奶奶真正的去向只有他一人得知,而他再也沒有出去尋過半步。
阿發的父親,我阿爸他們小時候管他叫做兔兒爺,因為這人打的一手好獵,而最多的獵物就是野兔。這位兔兒爺,後來娶了隔壁省的一位女子,生了阿發,但是阿發從小就是個瘸子,這也是和他們祖上三代乾的那行當有關係,遭了太多天譴。
兔兒爺是知道自己母親大概的去向的,老頭告訴自己兒子在那洞內的遭遇,憑他的本事,他是沒有那個能力再進洞了。道法這玩意,一代傳一代,基礎知識並不是很難學,能成才的都是靠自己的悟性。
本來他們這一脈就是個野路子,那些個咒和符靠的也是口口相傳,難免是會有差錯的地方。兔兒爺的老爹還沒來得及係數相傳,文革就是開始了,家裡藏著的一點祖傳傢伙事全部都給一鍋端了,外加老頭以前掏窩子弄的那點存貨一併充公,還差點給帶上一個資本主義享受派的帽子。至此這一脈算是斷的七七八八,就剩下點皮毛透過嘴巴傳給了兔兒爺。
兔兒爺膽子是相當大的,自從他知道那裡有個窩子,自己老孃還有可能搭在裡頭,那是食不能寢夜不能寐,整天就想去那兒逛逛。老爺子沒死的時候,還能鎮住他,老爺子一歸西兔兒爺就開始按耐不住了。終於在憋了好久的日子,隻身摸上了那山洞。
他手裡可不像他爹,還有護身符,那些個東西都沒了。隻身一人,單槍匹馬,提著砍刀一柄,獵槍一杆,外加自己畫的不知管用不管用的天師符一沓,美其名曰去找老孃,其實就是想去掏個窩子。
要不咋說叫有其父必有子呢,這兩人進洞的目的一樣,遇到的事還也都一樣。
兔兒爺在那洞裡果真看見老頭描述的那具棺材,棺材板還是開著的,當年老頭掀開之後就嚇的屁股尿流的,也沒給蓋上,這倒方便了兔兒爺。
兔兒爺在掏窩子這行當上算是個新手,老頭為了他們家的香火著想,下令兔兒爺以後不能再幹那檔子買賣了,不想著手藝也是隔著孃胎就能遺傳的,兔兒爺是無師自通啊。
這傢伙可沒他老爹那麼講究,上去就端著黑洞洞的獵槍,心想著,你要是能蹦起來,就是親老孃在裡頭,老子也給你來上一槍。時代已經不同了,**老人家講過,槍桿子裡頭出政權,如今的兔兒爺可不是當年空手上山的老頭啦,咱手裡可是有實打實的真傢伙。
據我爸說,兔兒爺後來有一個毛病,看見穿碎花藍布的女人就尿褲子,這毛病也就是從那一次進洞之後才開始的。
第二百七十章:降魂珠
兔兒爺在那棺材裡看見不是他老孃,而是他那媳婦,也就阿發的娘。
他那一槍打沒打出去,是沒人知道了,但是那一天,他媳婦穿的的確是一件碎花藍布的小襖子,還是他親自去鎮上扯得布,找了曹老裁縫給量身做的。
那棺材裡頭躺著一個人,也是個女人,沒穿鳳冠霞帔,也不是壽衣喪服,的的確確就是他媳婦。
兔兒爺終究是平安的回來了,到底是他命大,還是別的,阿發也不得知。總之他回來的時候,他媳婦也沒了,也是失蹤。至此村裡頭就開始議論紛紛,老子把媳婦丟了,兒子也把媳婦給丟了,所以輪到阿發娶老婆,又是個瘸子,那是相當難的。
後來娶的這個女人,用農村話說就是有點愣,做事講話不太經過大腦,但收拾阿發挺有一套的。也許是自幼殘疾,阿發很小便是一個獨來獨往,書沒怎麼念,但是家裡筆墨紙硯卻不少見,這會兒跟查文斌承認他是在家裡學道畫符呢。
進了那個洞,必定會丟掉自己的媳婦,這幾乎成了他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