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婚姻的內容不僅僅只有性,日子長了,雙方情感也應更加深厚。婚姻旅程一般要經歷三個階段:激情、親情、恩情,“激情”階段性愛是主打,“親情”階段可以透過生兒育女來強化彼此的同坐一條船的合作關係,而“恩情”階段則是彼此依戀並有同坐一張搖椅的歸宿感,互相感恩……所以,給“性”賦予生殖的意義,有助於走出單純的性“快樂原則”,而走進“性幸福原則”,這會更成熟理性,也更持久。
“無恥”的愛
(口述女主角 小麗)
我和丈夫阿龍結婚12年了,應該說很恩愛,因為珍惜,也一直為外人所稱道。我們都是馴良本分的上班族,美中不足的是生活沒有故事,包括長夜裡的枕邊,我和阿龍如同鬧鐘裡的秒針與分針,各自忙碌著,偶爾重疊著,也只是瞬間的,單調而機械,年復一年。小說裡常寫的“一夜無話”,像是我們的真實寫照,天亮的時候,各奔東西,等夜晚再次降臨時,雙雙完璧歸“家”,平庸的情感令我頭髮乾枯雙目無神。
中年夫妻之間最後往往只剩下親情,這似乎是大家的共識,如果再有恩情,那就是錦上添花的奢侈了。假如按這種“標準”來評估我們的婚姻,我們真的應該謝天謝地。但顯然,我和阿龍都不是很滿足。有一天晚上,中央臺電影頻道里正播放美國電影《廊橋遺夢》,是有關中年人“情感出軌”的故事,便“正色”地問先生:“要不要看?”我們平常說話,都是這樣的,不是少主語就是缺賓語,沒頭沒尾的。丈夫沒有說話,但上完廁所,很快就坐在我身邊,各自看下去……問題是,我們同坐一張長沙發,孩子也住校不在家,可以說都“清場”了,而且看的電影是比較“情色的”,但是,我們之間從頭到尾保持著男女授受不親的距離,中間剛好可以再坐一個人,“這一個人”,本應該是“流氓”的他或是“曖昧”的我,但我們都正派得近乎無情,甚至沒有言語調侃,只是上床前,丈夫心照不宣地習慣成自然地幫我放了一盆熱水供我用來刷牙洗臉……
躺在床上,我突然覺得,這不對勁,這種貌似純潔清高的關係,是冰冷的,總缺乏一種肉慾的氣息和感染力,我們是夫妻,不是同志。於是,不甘心的我,突然心血來潮想與他做個遊戲,這是史無前例的,所以丈夫的好奇心也被調動起來,題目是,假如有一天我失蹤了,警察請丈夫來做筆錄,問阿龍說:“你太太的五官有什麼特徵?穿什麼衣服?髮型呢?帶什麼包……?”我要求阿龍閉目回答,結果這麼簡單的問題,丈夫居然抓耳撓腮老半天說不出準確答案,甚至搞不清楚我是雙眼皮還是單眼皮……最後我評價說:“你心中無我!”丈夫有些尷尬地狡辯:“可能只是熟視無睹!”但可以看出,這一題目對他觸動很大,原來我們的愛情樹太空洞了,沒有細緻的紋路,更不用說有什麼別緻的花紋。各忙各的,也許心朝一處使,但很少面對“相看兩不厭”,本質上說,我是喜歡愛的花樣的。這種夫妻關係,更像經濟共同體,而缺乏靡靡之情!檢討一下自己,彷彿也不曾在丈夫面前認真或盡情地撒嬌過,記得張愛玲說過一句話,人人都罵壞女人,可是如果有機會扮演一下壞女人,其實每個人都會蠢蠢欲動。可謂一針見血!第二天早上,丈夫要照例先起床為我準備早飯時,我發瘋似地斗膽緊緊地抱住他,喃喃說著:“不要,我不想吃早餐,我只要你!”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有些後怕,如果他老人家不回應,或者笑我“無恥”,那可真不好收場。那一刻,我帶著濃重的鼻音,頭髮亂亂的,丈夫先是一愣,然後就驚喜地順水推舟地倒下……那是一個覺醒開竅的清晨,我相信朝陽是我們點燃的。那個早晨,我們破天荒地攜手去“幸福城”吃港式早茶,非常知足,也非常過癮。
下午回來,我先做好晚飯等他,丈夫居然有些害羞,我心尖兒一顫。雖然我們各懷“鬼胎”,但那氣氛非常“初戀”,彷彿相識不久,情竇初開!在我準備起身盛飯時,丈夫已經一個箭步衝過來。於是,在沙發上,我們擁吻,情不自禁,然後頗有些自嘲地會心一笑。丈夫虛心地貼著我耳朵問:“我們這樣會不會太作秀,像演戲?”我推了他一把:“作秀又怎樣?我喜歡!”是的,只要喜歡有什麼不對?我們曾經太正統太“乾淨”的婚姻生活,那才是不正常的,追求“親情”、奢談“恩情”只是一種無奈的選擇,我渴望熱烈的激情,如果演戲可以有高潮,我願意這麼演下去。其實,也不單純是演戲,我們只是捕捉一種愛的光輝,然後把它發揚光大,更何況,“做愛”的英文“make love”,直譯即為“製造愛”。
我在蛻變,丈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