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多米的緩坡時,我莫名地想伸手去摸他那聳動的肩,多麼性感的背影!多麼熟悉的氣喘聲!我心亂如麻,心裡好像一隻醉了的兔子在撞,一陣微風吹過,似乎清醒了些,我突然感到自己很危險,可能會出事。這麼一想,我還真的驚出一身冷汗,當我付那師傅車錢時,情緒才漸漸安定下來。回到家,我第一次看到傷殘後的丈夫扒在床沿邊和兒子一起下棋,他則首次見我回來主動和我打招呼:“回來了,累了吧?!”不知為什麼,聽到丈夫的聲音,我的淚水一下子奪眶而出。
之後幾天,我們一直愉快地“聊性”,我的化名叫“詩蝶”,海瑞每次都點“詩蝶”,因為“詩蝶”最有“女人味”。我有點兒吃醋,但又心安理得,總之,一種矛盾心情把我弄得很興奮,也有一點兒甜美的期待。半月後的一晚上,我告訴他以後不要再打聲訊臺的電話了,那很貴,想聊就打我手機,我可以回拔過去,我們可以做一輩子不見面的電話情人。他聽了,孩子般高興地答應了。此前,我已準備了一部新手機,只在晚上8點至9點開,我不再去聲訊臺做鐘點接線員了,我只要聽他的聲音,我丈夫言情的聲音!
就這樣,天不知,地不知,他不知,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樣很好,電話裡的丈夫仍然是個充滿活力、虎虎有生氣的“猛男”,我則時而優雅、時而風騷,這種角色扮演,彷彿也能釋放內心的壓抑,身心輕鬆了很多。真的,我甚至有了高潮,他則在一種虛擬的情境中再現雄風,也大大增加了他的信心和好好活下去的勇氣。也許是因為“精神出軌”,因而感到歉疚,所以他對我特別好,彷彿是為了補嘗。總之,一天天下來,他對我越來越好,我們的家,又有了以往的溫馨與陽光般爽朗的笑聲。老天用這種怪異的方式,安排我們“重逢”!
我有一個秘密。他也有一個秘密。
這是一個帶點兒苦味又無限甜蜜的電話約會。有時,幸福就是守著一個小秘密。我願守著這秘密直到生命最後一刻。兩個不幸的人,因為經營一個共同的秘密,從而成為一對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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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摸(1)
作為某療養院心理治療中心的客串主持人,我常常能走進他人隱秘的內心,有位叫“阿梅”的女士的心理故事,是有關一個特別女人的童年、青春期及婚後的種種感受,雖是個案,但卻有一定的普遍意義——
7歲時,父親因公殉職,跟著脾氣越來越壞的母親過日子,我常常一個人站在視窗發呆,看天上的雲朵,就想,那棉絮一樣的雲啊,一定柔軟,一定帶著陽光的香味……我從小敏感。
兩年後,我轉去福州讀書,舅舅家在那裡。雖然遠離了嘮叨的母親,但內心一下子空洞了許多,一個人睡一間房,一個人上學,舅舅很忙,舅媽還有點兒討厭我,所以我有點兒怕她,也有點兒恨她。她愛打飽嗝,每到這個時候,我就想吐,我討厭吃太飽的人,特別是這個我得叫她“舅媽”的女人。
沒有人關懷我,可能是因為人們所說的“面板飢渴”吧,我總渴望被人擁抱、被人撫摸。為此,我耍過不少小聰明,比如:故意碰傷流血,這樣舅舅就會“拉”著我去上藥包紮;故意喝冷水鬧肚子,或半夜不蓋被子著涼感冒,這樣,冷漠的表哥表姐就會圍過來摸摸我的額頭,如果他們驚叫“好燙呀”,我的內心就由衷地感到溫暖,很舒服。
一次上體育課流鼻血,情急之下,體育老師抱我去學校診療室,他身上打火機的味道令我全身酥軟,那麼美妙,我閉著眼睛,希望鼻血永遠流下去。從那以後,每次上體育課,我都暗自祈禱菩薩,希望自己被人撞暈過去吧,好讓老師抱抱我,不靈,轉而祈禱上帝,還是不靈,我開始痛苦,開始寫日記,滿張紙都是他的名字,我親愛的體育老師,一個復員軍人,一個愛穿寬大軍褲、蓄著小鬍子的男人。這是少女時代甜美而又苦澀的秘密,是我滿滿一個抽屜的狂風暴雨!
過了不久,我“早戀”了,他是高我三年級的高三男生。在學校作文比賽中,我和他一起獲獎,從此我們成了好朋友。說來好笑,我除了羨慕他的才華外,最喜歡的,竟是他的汗毛特別重,才18歲,他就有了濃濃的鬍子,真是健康。後來,結合心理老師講的課,我認真回憶這些事情,始突然明白,可能我有戀胡(父)情結。從小缺少父愛的我,每次放學經過一個水果攤時,總能看見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兒在向她父親撒嬌,那父親是水果店的老闆,一個長滿絡腮鬍子的高個子男人。特別是看到他用鬍子茬兒扎小女孩兒漂亮的小臉蛋並逗她咯咯笑時,我就嫉妒得要吐血,不聽話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