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開局辦學,分前學堂和後學堂,在衙門內部還有自己的製造局,一邊傳授造船技術,一邊製造先進的艦船。
當吳紹霆一行人來到舊船政衙門門口時,看著這雖然飽經風霜,卻仍然不失威嚴的樓宇,他心中又有一股熱血翻騰。他對身後的隨員感嘆道:“甲午一戰,是以一校一廠敵一國之力。一廠是馬尾造船廠,一校正是這船政學堂。當年黃海上,多少船政學堂的先烈以身殉國、沉軀汪洋大海,多少烈士現在連一塊墓碑都沒有。國家之殤莫過於此。”
他示意隨員進去通報一聲。
製造學校和海軍軍校都在船政衙門裡面,僅僅隔著一條街道而已。不過船政衙門的大門早已經停用,所以這裡找不到任何人影,只能進入衙門內部的學堂去尋人。隨員從大門進去之後,過了好一會兒才陸續返回。
一名隨員滿頭大汗的說道:“海軍軍校今日還在授課,許校長帶領學員在練習艦上,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人。”
另外一名隨員說道:“林校長推說船塢有事,不便相見。”
吳紹霆聽完兩名隨員的話,臉色微有變化,心裡有幾分不悅。
王長齡冷冷的哼了一聲,忍不住訓斥道:“這兩人好大的架子,李厚基聽說霆帥到了還改口接見,這兩人憑什麼敢借口推辭。”
吳紹霆沉著氣問道:“你們兩個沒見到林大人和許大人本人嗎?”
“許大人著實沒見到,學堂裡面的學員也沒有多少,十之八九真是在練習艦上。”
“卑職見到林大人,他就在校長辦公室裡。”
吳紹霆沒有多想,立刻說道:“他們不見我,那我只能厚著臉皮不請自到。走,讓我先去見一見這位林大人。”
吳紹霆邁著大步從衙門大門走了進去,隨員在前面帶路,王長齡等護衛緊隨其後。
穿過走廊過了內大街,來到靠近閩江的製造學校大院,迎面有幾個雜工發現這邊來人,連忙上前來詢問阻止,說現在是上課期間,外人不得私入學堂。吳紹霆只說自己不是外人,然後帶頭繼續前進。這幾個雜工看到吳紹霆的護衛都帶著槍,一時又不敢多言,只好派了一人跑去向校長通報。
還沒來到校長辦公室,林葆懌接到通知立刻帶著幾名軍官學員趕到走廊上截住了吳紹霆等人。林葆懌今年正好五十歲,雖然年過半百,但比早上見到的方國明要顯得精神許多,穿著一身舊式的夏衫,手裡沒有柺杖,黑白相見的發須打理的有條不紊,頗有一副為人師長的姿態。跟在林葆懌後面的那幾個海軍學員手裡都拿著步槍,年輕的臉上充滿堅毅,只怕校長一聲令下,他們絕不會有任何畏縮。
“來者何人,校園重地,豈敢亂闖!”林葆懌只看了吳紹霆一眼,已經猜出對方的身份,不過卻故意不客氣的喝問道。
“想必這位就是校長林大人了,在下吳紹霆,久仰大名,今日特來拜訪。”吳紹霆向林葆懌行了一個虛禮,張弛有度的說道。
“原來你就是吳榮武,實在不巧,今日老夫有事在身不便招待,先前也曾向你的隨員的交代清楚,你又何必擅闖校院。”林葆懌不怒而威的說道。
“在下今日到此拜會林大人,是有關於船政學堂新政策的要事協商。即便林大人今日有事在身,還望林大人許一個期日,方便在下儘快了卻這份公務。”吳紹霆不疾不徐的說道。
“哼,吳將軍,你也太狂妄了吧。船政學堂是國家直屬學堂,若有什麼新政策也是國家批示文書,何故由你來指手畫腳。”林葆懌臉有慍色,毫不客氣的說道。
“林大人若是這麼說,四年以來船政學堂的經費有六成來自護軍使署衙,如今護軍使署衙改組為軍政府,是不是可以翻臉不認賬你?反正在林大人眼裡還有北京的國府可以依靠,地方政府不過是過眼煙雲。無奈,無奈,那在下就不多叨擾,告辭了。”吳紹霆故作聲勢的嘆了兩口氣,轉身打算離去。
林葆懌臉色大變,怒火掩飾不住從眼中瞪了出來,他大喝道:“吳紹霆,你是在威脅我?”
吳紹霆不疾不徐的回過身來,目光堅定的盯著林葆懌,反說道:“林大人,不是我吳某人在威脅你,而是林大人在威脅我吳某人!我誠心誠意邀請你參加軍政府重組會議,你不領情罷了。今日我又親自登門拜訪,再次被林大人您拒之門外。試問,林大人昔日擁護革命大義、民族大義和國家大義的雄心何在,又或者是林大人你看不起我吳某人!”
林葆懌眯起眼睛冷冷的盯著吳紹霆,語氣與他的眼神一樣,冷酷的說道:“革命大義、民族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