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沒見過司徒美堂,但是看到這位的氣勢也猜出了對方的身份。當即,他列站起身來,禮貌的行了一禮,問道:“想必尊駕就是司徒老先生了?”
司徒美堂客氣的笑道:“陳先生好眼力。陳先生進門是客,用不著這麼客氣,請坐吧。”
隨後,他向陳炯明介紹了一下致公堂和安良堂的核心骨幹成員。陳炯明一一與眾人問好。
“剛才碰巧聽到陳先生的大論,心中感慨萬千,陳先生不愧是見識頗深,僅僅一番話即疏導了我等心中的死結。我自詡洪門是江湖閒野之人,講的是江湖道義和民族氣節。正如先前張三爺所說的那樣,為國盡心盡力義不容辭,可是從政文官怕是力不從心呀。然而陳先生把事情調換了一個角度,立刻讓我們明白了更深層的道理,真正是要感謝陳先生了。”司徒美堂中氣十足的說道,表情充滿了江湖人士的坦誠和真摯。
“司徒老先生深明大義,在下感動不已。吳都督在廣東戰事還未停息之前即派在下遠渡重洋拜會洪門,這等心意和誠意希望司徒老先生能夠接納!”陳炯明看到了希望所在,立刻又把話題帶入了正題。
“陳先生的意思前幾日老三已經跟我詳細說過,今日與陳先生見面,本來是體諒陳先生一路遠渡大洋不易,所以由我親自出面婉拒陳先生。但剛才聽了陳先生的一席話,我決定改變主意,認真思考陳先生與廣東吳都督的建議。”司徒美堂十分果斷的說道。
他的話讓陳炯明心頭一喜,卻讓在場的致公堂和安良堂眾人有些驚訝,顯然司徒美堂的臨時變卦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多謝司徒老先生,我中華振興之大計,司徒老先生必然功不可沒,國人不會忘記司徒老先生和洪門兄弟的付出,歷史也不會。”陳炯明趕緊說道。
“呵呵,陳先生言重了。不過陳先生也不要急著道謝,這件事非同小可,可謂是我洪門致公堂和安良堂成立以來面臨的最大改變。我雖然身為堂口總理,但無論如何,上要對得起列祖列宗,間要對得起門誓堂規,下要對得同門眾兄弟,所以這件事必須從長計議。”司徒美堂語氣認真的說道。
“在下明白了,無論如何都要先多謝司徒老先生對廣東革命的支援。”陳炯明真誠的說道,他知道現在急不來,這是一件大事,廣東軍政府和洪門都要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對待。就算近期之內能取得司徒美堂的同意,但是彼此的磨合和探討也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既然如此,那還有勞陳先生在檀香山多擔待幾日。我答應陳先生,一旦我們內部商議出結果,一定儘快做出答覆。”司徒美堂鄭重的說道。
“在下靜候佳音。”陳炯明點了點頭說道。
在送走陳炯明之後,張三爺轉向司徒美堂問道:“大佬,你真的改變了主意?”
司徒美堂不置可否的緩緩點了點頭,喃喃的說道:“這未嘗不是一個出路。”
在場的致公堂和安良堂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固然明白大佬這句話的意思。如今無論是在中國還是海外,洪門已經走到一種發展和延續的瓶頸地步,從“堂鬥”到支離破碎的大框架,從國內洪門到國外洪門的隔閡,無一不是在考量這一批真心實意的洪門傳人。雖然致公堂經過孫逸仙的協助整頓之後已經重獲新生,可是致公堂只是龐大洪門的其中一份子,還有成百上千大大小小的堂口需要糾正歪曲的信仰。這是一項大工程,就宛如現在的中華民國,內憂外患讓人困擾不已。
縱然致公堂發展至今,在檀香山唐人街甚至美國其他大城市都有一定影響力,可畢竟不能覆蓋整個洪門,也不能凝聚所有洪門人精誠團結、維護信仰。司徒美堂不是一個野心家,也不是一個政客,他從十三歲赴美謀生直到今天,大半個人生所經歷的種種事情,足以堅定自己的性格和信仰。
他不奢望自己能統一洪門,但卻渴望所有洪門人能團結一致,維護華人的尊嚴和利益,就像渴望祖國能夠全民一心、團結一致,走向繁榮富強一樣。
“可是司徒大佬,孫先生那邊……我們該怎麼交代?這幾天我已經派人打聽了陳炯明和廣東方面的底細,這位陳先生曾經追隨孫先生,還帶兵親自參加進攻南京的作戰。而廣東吳紹霆大都督年紀輕輕、獨霸一方,雖然一直響應革命的號召,可聽說他對孫先生還是保留距離。陳先生現在沒有跟孫先生一起,反倒跟了這位吳大都督,這會不會……”致公堂總堂黃三德帶著幾分疑慮說道。
“黃二爺,咱們這些人遠在國外,國內的情況不可妄自猜測。孫先生是革命領袖,可畢竟手裡沒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