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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部分

民國又要走上坎坷之路了。”

宋教仁認真的說道:“四先生,袁世凱現在的所作所為大失民望,照我說,您老還是不要對北邊再抱有幻想了。北洋不除,中華民國永無安寧之日,共和民主和民族獨立更是遙遙不可及。這次四先生好不容易南下,一定要下定決心才是。”

吳紹霆雖然沒有多開口,不過在這個時候特意留意了一下張謇的臉色。就算宋教仁不說這番話,他也會找時間向張謇說這番話。進步黨放棄北京選擇南下廣州,嚴格的說這只是為了組織一場示威施壓的行動,到底有沒有與北洋政府決斷的用心,尚且還是未知之數。

他看得出來梁啟超多多少少是有所覺悟,這段時間一直與宋教仁交往密切,與北洋真正決裂的意向非淺。不過樑啟超是一個文治政治家,除了一腔理想和現有的名望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實際的力量。相反同樣身為進步黨主要人物的張謇就不一樣,哪怕丟掉了農商部長的職位,這位狀元傷人仍然是實力雄厚的資產階級,並且在南北都有深厚的商政人脈。

如果能拉攏張謇加入廣東集團,那就意味著贏的了小半個中國的商人階級支援。不僅日後不必憂愁財政資金問題,還能在國內奠定更深遠的名聲和勢力。

聽了宋教仁的話,張謇好不容易輕鬆的臉色再次露出疲憊之意,這些天他同樣為這個問題困擾不已,在上海逗留的那些時日,楊善德、鄭汝成幾乎隔三差五都會跑來開勸自己。正所謂三人成虎,就算袁世凱的新法確實讓人失望,但內心深處仍然念念不忘法統中央政府的權威,和對這個國家的希望。

吳紹霆看出張謇暫時不想談這件事,索性岔開了話題,說道:“四先生今日剛到,連日舟馬勞頓著實辛苦,今日我們就不要談國事,好好敘敘舊情。稍後我安排宴席,諸位一起為四先生接風洗塵。”

岑春渲笑著點頭應道:“甚好,哪怕福建戰爭吃緊,我們更應該泰然處之。再者四先生大駕光臨南方,不可不謂是為我們增添一份強心劑,一定要好好慰勞四先生。”

張謇笑著謝道:“震之盛情,雲公美意,諸位的用心,這些我都不會忘記,銘記在心。”

晚宴時,張謇在酒席上介紹了兩位跟隨自己的隨員。一人名叫顧長衛,字巍然,之前一直是張謇的公務秘書,從南京臨時政府成立開始就追隨張謇,這些年在公務上幫了不少忙。另外一人名作任宗然,字新田,是張謇妻家的表親,幾年前安排在上海一家公司打理事務,這次南下廣州途徑上海逗留時再次相見,被找來擔當副手。

吳紹霆看在張謇的面子上,與這兩位客套了一番,熱情洋溢的推杯置盞。

眾人一直聚到九點鐘過後,考慮到張謇今日剛下船,鬧不得太晚,宴席早早散去。

吳紹霆與妻子張小雅一起送張謇到張家別墅,大家小聊了片刻,這才告辭離去。

在返回督軍府的途中,張小雅恬靜的坐在吳紹霆身邊,忽然開口問了道:“紹霆,你是不是很想四伯伯留在廣州?”

吳紹霆微微一怔,如果說張小雅雙眼健好,能在他與張謇對話時察言觀色,現在問出這番話自己還能理解。可是張小雅眼睛看不到東西,他從始至終也沒有明說過挽留張謇的話,難不成是夫妻之間的心靈感應不成?

他伸出手拉著張小雅的小手,笑著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是不是漁父告訴你的?”

張小雅故作不高興的說道:“紹霆你可真是太小看人了,不管怎麼說,我現在是你的妻子,廣東軍政府的督軍夫人。雖然我現在看不到東西,可是我還是很清楚現在的局勢……”

吳紹霆揚了揚眉毛,一臉驚奇的表情,“局勢”這個詞從張小雅嘴巴里說出來,還真是讓人難以置信。他連忙說道:“你知道現在的——局勢?”

張小雅俏皮的笑道:“吳督軍,我該說你瞧不起婦女呢,還是該說你瞧不起我呢?”

吳紹霆有幾分恍然,看來自己確實小瞧了張小雅。早在春節那天張小雅提出去慰問軍隊、走訪民間時,他就應該意識到這位小嬌妻的獨特之處。再加上今天突如其來的一針見血,他真心的感到了驚歎。

“小雅,你快說說,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他催問道。

“四個字,大勢所趨。福建已經開戰了,雖然我很討厭打仗,但是不管是什麼情況、什麼理由、什麼結果,我都會永遠支援你。國民共進會和進步黨一起聯手對付北邊的那位大總統,可是顯然大總統一點不害怕你們。照這樣下去,要麼國民共進會和進步黨鋌而走險,把抵制進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