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點上是無可退讓。關於臺灣租界管理辦法,可以允許租界管理方享有部分法律裁判權,只是在重大刑事案件上必須遵照中國的刑法來處置。
即便濱口雄幸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條件,可是面對伍廷芳、馮國璋等人無比強硬的態度,他只能暫時答應,在新一屆租界管理局成立之後,會邀請中方官員參與租界管理章程的制訂,到時候在詳細論證這一系列問題。
在處理了諸如此類的形式條款後,中日雙方才正式開始交涉租金問題。
不過所謂的交涉並沒有存在討價還價,馮國璋直接告訴濱口雄幸,現在擬出的租金金額是中方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最終決定,也是給日本政府的最後決定,如果日方不能接受這個金額,那這次會談就沒必要再繼續下去。
關於臺灣租金問題,由馮國璋主張、伍廷芳親自蒐集各國租界的案例研究,最終決定按照清政府時期簽訂的上海租界租金份額為基礎,將這份租金份額毫無修改的運用到臺灣租界上面。當時上海法租界以每畝地八兩庫平銀為年租金,雖然這比普通田地收租子可能要賺一些,可畢竟是在他國領土上的租界,更何況幾乎很少有真正的租金交到政府手裡。
伍廷芳詳細的為濱口雄幸解釋了一番,八兩一畝地的租金確實不是最便宜的租金,最便宜的還是一千五百文一畝的年租,如今中華民國自然不能像前清政府那樣迂腐無能,理所當然要取一個合適的價格。以現在的匯率來折算這八兩庫平銀大約相當於十二日元,這是南京中央政府經過對各個租界對比後,取來的折中金額。
臺灣島的總體面積大約是三萬六千平方公里,轉換為畝制的話就是五千四百萬畝。為了方便計算,也為了給日方一個優惠,索性就取一畝地年租金為十日元。整個臺灣的年租金定為五億四千萬日元,摺合為美幣大約是八千萬美元。
“之前將近四十年的時間,我們南京政府就不跟你們斤斤計較。如果濱口公使覺得這份合同沒有問題的話,那時間就從明日凌晨十二點整開始計算,一直到明年的這個時候為止。至於租期,我們南京政府態度是隻限準為二十年,並且你們要先支付十年的租金,也就是八億美元。”外交部秘書長顧維鈞煞有其事的說道。
“八億美元!!”濱口雄幸只感到自己臉上的肌肉在抽搐,雖然日本內閣授權自己來向中國交涉臺灣租界的問題,可是他心裡很清楚,大藏省五年的財政收入都沒有這個數字,更別說日本目前正陷入經濟困境,從哪裡找來這八億美元?
“沒錯,是這樣的。”伍廷芳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我希望諸位先生能明白,就算我們大日本帝國和中華民國加起來算,五年的財政收入只怕都沒有這個數字,很顯然八億美元是我們無法接受的數額。”濱口雄幸面無表情的說道。
“也就是說,我們沒有辦法再談下去了?”馮國璋輕描淡寫的說道。
“不,不是這個意思,在下只是希望諸位先生能明白,八億美元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或許我們可以換一個方式來解決,比如可否以一年為單位,再這一年時間即將結束時一次性支付該年的租金!”濱口雄幸立刻說道。
“你以為這是什麼?隨便去一家酒樓吃飯,又或者是跟市井小販討價還價?先拿貨後給錢?如果這樣說,老夫也打算租借你們的九州島,先使用土地,然後再給錢,你說怎麼樣?如果你肯答應,那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下來。”馮國璋譏諷的說道。
面對馮國璋這樣惡意的諷刺,濱口雄幸心中很是不滿,只是在這個時候他只能儘量容忍下去。很顯然中國人對這場談判已經咬定了結果,他即便再如何努力去扭轉這個局面,只怕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緩緩的嘆了一口氣,他保持著平靜的臉色說道:“即便一定要讓大日本帝國先支付租金,那也應該開出一個我們能夠接受的數字。八億美元,哪怕是美國政府都不可能有這麼多現金儲備。在下認為,在基礎價格上應該有所調整,另外也不可能以十年為一期來交付租金,如果副總統閣下可以讓基礎價格減半的話,或許我能說服內閣大臣閣下進行半年期的支付。”
伍廷芳與馮國璋交頭接耳小聲議論了一陣,之後伍廷芳又跟顧維鈞說了幾句話。濱口雄幸只能耐著性子等待著對方的商議,不過看到這一幕時,他覺得自己的提議應該還是有希望。
這時,顧維鈞說道:“濱口先生,不是我把話說得太刻薄,我記得在日本東京城區租一棟兩室一廳的房屋,一年的租金也不止一百日元。如今我們一幕地只要十日元的年租金,你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