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船二十餘條襲擊我軍運糧船隊,與我軍發生激戰,我軍將士雖英勇還擊,無奈宋軍神秘武器威力巨大,被宋軍擊沉戰船八條,運糧船十四條,軍士傷亡近三百人……”
聽著信使唸誦臨淮急報,忽必烈麾下的一幫文臣武將差不多個個都是面色鐵青,氣得呼吸出聲,又粗又快。不過打擊他們的還在後面,臨淮信使剛把急報唸完,另一名來自壽州的信使又稟報道:“啟稟大汗,自六月十一日起,宋人淮南西路制置使杜庶率軍頻繁挑釁我軍,先後十三次侵入淝水,撞沉炸沉我軍戰船糧船共二十九隻,我軍被迫還擊,與之展開血戰,無奈水軍數量質量皆不如杜庶,被其擊敗。六月十日夜,杜庶之子杜鴻率軍突襲蒙城,我蒙城守軍忙於整備麥收,準備不足被其得手,我軍士兵傷亡慘重……”
好不容易等兩路信使把戰報唸完,忽必烈手下那幫武將已經是個個哇哇大叫,“狗蠻子,太欺負人了!大汗,請讓末將帶兵去教訓教訓這些狗蠻子!”“大汗,下令報復吧。否則我們就要讓狗蠻子看扁了!”“大汗,南人們這是在趁火打劫,他們看準了我們正在和阿里不哥交戰,騰不出手來對付他們,所以才敢這麼囂張,我們要是不把南人的囂張氣焰打下去,只怕他們會進一步得寸進尺!”“乘人之危。這肯定又是賈似道老賊地主意——南人裡面就數他最不要臉!”
和忽必烈的武將相比,忽必烈手下的謀士幕僚就要冷靜得多。尤其是忽必烈麾下的頭號謀士子聰,乾瘦的老臉上更是掛著令人琢磨不透的微笑,還假惺惺的向忽必烈地另一個重要謀士姚樞問道:“姚老先生,這事情你怎麼看?”
“賈似道的虛張聲勢之計。”姚樞斬釘截鐵地說道:“我軍去年三路伐宋,宋人雖勝卻元氣大傷,國庫已經絕對無法承手起新的一輪大戰,賈似道又剛剛接手民政。倉促發起戰爭,宋人百姓必然不堪重負,賈似道執意窮兵黷武,無法向國人交代——相信賈似道不可能看不到這點。賈似道之所以讓邊境軍隊頻頻挑釁我軍,不過是為了牽制我軍兵力,讓我軍不敢從南線抽調兵力北上。”
姚樞的觀點獲得幾乎所有忽必烈謀士幕僚的支援,而忽必烈和子聰對視一笑,忽必烈不置可否。子聰則陰森森的向姚樞問道:“那依姚先生之見,我軍可以對宋人的挑釁置之不理,放心從南線抽調兵力和軍需物資北上作戰了?”
“不能。”姚樞搖頭,雖然明知道子聰問這話有古怪,但姚樞還是如實闡明自己的觀點,“賈似道為人奸詐無匹。雖然不敢立即與我軍全面開戰,但我軍如果從南線大量抽調兵力之後,賈似道難免會產生乘虛而入地念頭。現在丁大全已經倒臺,賈似道在宋人朝廷中已經無人能夠制衡,他如果發起大規模偷襲,我軍既難防範也難提前知曉,恐怕會損失慘重。加上李璮叛賊在山東做亂,就更需要在南線保留足夠兵力對宋人和李璮形成威懾。”
“依老夫所見,我軍南線兵力不能抽調一兵一卒,對宋人的挑釁以與堅決還擊。同時集中力量控制鳳翔路。首先切斷阿里不哥獲得物資供應的道路。方為上策。”姚樞全面闡述了自己的觀點。話音剛落,忽必烈的其他謀士中立時響起一片附和聲。都認為不能從南線抽調兵力和軍需物資,以免後院起火,被賈老賊抄了己方的後路。而忽必烈和子聰又對視一眼後,忽然雙雙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大汗,子聰大師,不知何事如此發笑?”姚樞鬱悶的問道。忽必烈大笑道:“子聰大師,你就不要戲耍姚先生了,快把那東西拿給姚老先生看吧。”子聰大笑答應,從面前公文中取出一份急報遞於姚樞。姚樞展開急報一看,頓時氣得額頭青筋暴跳,原來這份急報乃是出自成都路經略使劉黑馬之手,劉黑馬向忽必烈報告說,他收到得自於宋軍內部的準確訊息,宋軍近日將在邊境地區發動一系列佯攻行動,但賈似道又密令宋軍將領不得將軍事挑釁升級為大規模戰爭,更不能攻取蒙古控制區域內地城池要塞,使戰爭擴大到難以控制的地步。蒙古軍一旦發動反擊,宋軍就將全面收縮採取守勢——換句話說,子聰早就知道賈似道的軍事意圖,卻故意讓姚樞闡明保守觀點,讓姚樞這個在忽必烈帳下唯一能和子聰一較長短的謀士出醜賣乖!
“原來子聰大師早就對賈似道的打算知道得何比清楚,又何必問道於盲、戲耍老夫呢?”姚樞花了很大力氣才把心頭怒火壓下,將劉黑馬那份報告傳遞給其他謀士觀看。子聰微笑道歉,“姚老先生切莫生氣,小僧只是和老先生開一個小小玩笑。”
子聰嬉皮笑臉的道歉顯然沒有半點誠意,惹得姚樞更是暴怒,姚樞正要發作時,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