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璮帶來的騎兵也就了將領指揮,被訓練有素的張弘範軍衝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張弘範見戰術得逞,更是得理不饒人率軍緊追不捨,一直追到了李璮軍的主力中軍所在,還好這邊王文統比較冷靜,及時命令士兵投擲賈老賊援助的手雷殺敵,手雷除了有效抵擋蒙古追兵外,發出的巨響也令蒙古軍戰馬受驚,導致蒙古騎兵也出現混亂,李璮乘機逃入中軍掩護。
“殺啊!殺啊!阿拉!阿拉!”李璮軍四周蒙古軍殺聲四起,鼓聲入雷,黑暗之中不光是李璮,就連王文統都難以分辨張弘範究竟有多少兵力,再加上前面的厲曼成帶傷逃回,李璮軍士氣更是低落。王文統無奈,只得向受了重傷的李璮建議道:“大都督,黑暗之中敵軍不知多少,我們先撤回濟南整頓兵馬再說。你也受傷了,需要治療。”
“撤,後隊改前隊,撤回濟南。”六神無主的李璮連連點頭,大聲下令。王文統與他的兒子王蕘親自率軍斷後,不斷投擲手雷阻攔張弘範追兵,依次退回濟南困守——還好,蒙古的十六路世侯軍隊還沒來得及抵達濟南,濟南仍然是空城一座,李璮軍這才勉強有了一個容身之所。不過直到後來,李璮和王文統才知道一個差點讓他們吐血的真相,當夜阻擊他們的張弘範軍僅有四千騎兵,卻把他們的五萬大軍殺得丟盔卸甲,逼回濟南孤城……
第三卷 襄陽血 第十二章 歸來
短短三天之內,南宋朝廷先後接到兩名蒙古地方諸侯李璮和張邦直的稱臣投降表章,南宋朝廷中勢頭日益高漲的主戰派士氣立即爆棚,歡呼江北人心迴歸,大宋中興在望;開始對北方漢人命運產生關心的臨安百姓也是人心振奮,認為遊子歸來不失為一件大好事;就連沉痾纏身幾天沒上朝的宋理宗也強撐著召開了一次廷議,討論該給李璮和張邦直這些北方漢人榜樣什麼封賞。惟有主戰派老大賈老賊卻急得嘴角生泡,大罵李璮和張邦直白痴犯傻,白白浪費了他埋伏在江北的一著妙棋。
三月二十的廷議上,宋理宗封李璮為保信寧武軍節度使,兼督視京東河北等路軍馬,爵位舉國公;封張邦直為徐邳節度使兼督視山東西路軍馬,爵位定國公,並讓輔助太子趙禥監國的賈老賊安排使者北上邳州和益都,向李璮和張邦直宣讀詔書,頒佈賞賜,賈老賊悶悶不樂的領旨謝恩,廷議即告結束。左丞相吳潛見賈老賊表情不悅,便在出宮路上問道:“賈少傅,李璮與張邦直二位將軍重歸大宋,迷途知返,乃是好事,與少傅對北方剿撫並用的主張也完全一致。可老夫看少傅表情似乎不悅,不知少傅為何如此?”
“太草率了,太不是時候了。”賈老賊長嘆一聲,愁眉苦臉道:“李璮他們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偏選擇在這時候舉事——阿里不哥和忽必烈已經停戰,吾皇萬歲又重病在身。忽必烈如果集中全力剿殺他們,大宋難以提高強有力的援助支援他們啊。”
“賈少傅考慮太多了,李璮和張邦直地治地都緊鄰大宋邊界,戰事不利,只要他們提兵向南,大宋軍隊不就可以直接援助他們了?”吳潛微笑著答道。賈老賊哭喪著臉說道:“怕就怕忽必烈連他們向南轉移的機會都不給,直接就把他們堵在北方。到時候我軍救他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那就進退兩難了。”
“偽汗忽必烈元氣大傷,未必就能做到這點……”吳潛本還想安慰賈老賊,話還沒說完卻有些天旋地轉,手足發麻險些摔倒。賈老賊看出不對忙扶住他,連聲問道:“吳丞相,你怎麼了?是不是心悸病又發作了?要不要我送你看太醫?”
“沒事,年紀大了身體不好。站久了就犯了老毛病。”吳潛表情痛苦的捂著胸口搖搖手,強撐著微笑道:“休息一會就好,不用去看太醫。”
“吳丞相,你可千萬要保重身體啊。”賈老賊又是一陣愁苦,嘆氣道:“前天董平高哭著來找本官,說是他的叔父董宋臣公公這段時間服侍皇上過於辛苦,也是犯了重病需要臥床休息,本官雖然給董平高放了一段時間假讓他回家照顧叔父。卻也感覺如折一柱。還有湯漢、楊棟、建康的馬光祖、廣南的趙葵和襄陽的呂文德,這些人也都陸續病倒了。要是吳丞相你再病倒,本官真不知道該怎麼輔佐太子監國了。”
“怪不得今天朝上是盧公公侍侯皇上,原來董公公也病了啊。”吳潛同樣心情沉重,老一輩地大臣老的老病地病,新一輩的還沒接上班。太子又無能懦弱,賈老賊肩上的壓力之大,已經難以想象了。為了安慰賈老賊,吳潛故意向前面的丁大全一努嘴,微笑道:“賈少傅放心,老夫今年才六十七歲,比起前面那個七十二的丁大全,還年輕著呢。丁大全沒死以前,老夫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