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用、不用、不——用!”尉靖丟下金筆,拍桌大吼。“我拜託你,你去伺候尉毅好不好?別在這裡煩我!”
嶽寧也是有脾氣的,被他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吼,頓時也火了。
她疾走過來,把奶茶用力往他桌上一放,杯碟震得嗒嗒作響,幾滴香醇的米白色液體濺到外面來,把雪白的檔案紙給染花了。
她氣沖沖地走回尉靖辦公室的另一側——她的工作區,開始批僻哩啪啦地打起電吵死人了!尉靖的頭又開始劇烈地疼痛。沒錯,他用的就是“又”這個重複性的字眼。
他“又”在為嶽寧頭痛,因為她奉了尉氏最高領導人的命令,進駐到他的辦公室,與他朝夕相對、晨昏共處。
尉靖想起了幾天前,尉毅到他辦公室來的情形。
當天尉毅走進來後,左看右看道:“聽著,找個人再去搬一張大一點的辦公桌進來,放在那邊。”他這話是對在旁的男職員說的。
尉靖聳聳肩,他完全不在乎,還里加套桌椅、多個人地無所謂,反正這地方夠尉毅轉身,出人意料地對一直以來跟在他身邊的嶽寧命令道:“寧寧,去把你的東西都清出來,以後你就在這裡辦公。”
“什麼?”尉靖大愕,偽裝成無所謂的面具鏗然碎裂。
尉毅好心地為他解說道:“嶽寧就是我為你指派的秘書兼指導者。”
“她不是應該跟在你身邊嗎?”
“我那邊的機要秘書、特別秘書已經夠多了,不差她一個。”尉毅一揮手。“再說,我不是說過,要找人來帶領你熟悉尉氏企業的運作嗎?嶽寧跟著我那麼多年,見多識廣,無疑是最好的人選。我相信不會有人比她更瞭解尉氏的行政流程。”
就這樣,因為尉毅約三言兩語,就把尉靖想好好去愛,卻又避之唯恐不及的嶽寧送到他面前。
從那一刻起,他的肉身與精魂無時無刻不在火熱與寒冰問擺盪,他的理智與情感不時在爭奪接管他大腦的權力。每當尉靖失神地望著他魂牽夢縈的倩影時,尉毅的身影就會不期然撞進他腦海中,提醒他嶽寧永遠不會是他的。
但是耽溺在有她的時空裡,是多麼容易讓人忘記這些個“不應該”啊……尉靖拍拍額頭,試著把精神集中在眼前的檔案上。
當初他到尉氏企業的主要目的,是來充當救火隊的,可是幾日下來,他根本沒有碰到任何棘手的難題,也沒有對尉氏企業做出什麼值得歌功頌德的大事。
泰半的時間裡,他多是在處理“靖銳科技”的事務,或者閱讀尉氏企業的各種資料。這些資料顯示出尉氏企業一切如常,毫無任何危險可言,與尉毅當時說的情況大有出入。
尉靖開始覺得尉毅要他到尉氏企業來的動機不尋常,從他不擇手段把他弄進尉氏企業,以及把嶽寧調到他身邊的舉動,都讓他覺得疑雲叢生。
於是,尉靖試著努力去看這些檔案,想盡快進入情況。或許他會因而得知尉毅在搞什麼把戲也說不定。
但是,她呵……尉靖情不自禁地望向辦公室的另一邊,那個用力敲鍵盤出氣的嬌小人兒。
她生悶氣的模樣,不禁讓他想起以前第一次在大樹下和她打交道的往事,嶽寧那種一賭氣就要跟他僵持到底的毅力,向來不容小覷。就這點看來,她是真的絲毫末變。
尉靖看著她,不知不覺間又看得入了神。
這時傳真機動了起來,嶽寧手腳俐落地起身去察看,她把紙扯下來,臉臭臭地將它折成一架紙飛機,朝他丟去。“‘靖銳科技’來的急件傳真。”
尉穩猛然回神,手一撈,“嶽寧,請給我一把尺。”他要把參差不齊的邊邊撕掉。
那把短尺像飛鐵似地射到他跟前!
尉靖數口氣,溫柔婉約的嶽寧這回真的火大了,他無奈地抹把臉。
他想愛她,但他卻是世界上最沒有資格得到她的男人。他不能愛她,所以只能心碎地看她變成別人的,他不想心碎,乾脆不理她、把兩人的界線畫得一清二楚,但這卻又讓她氣嘔不已!
嶽寧真是他胸口永遠的痛!
尉靖處理好急件之後,萬分無奈地站起身,走到嶽寧桌前。理智的他只想跟她劃情界線,但不想要她為了他生氣,他不值!
尉靖低頭求和道:“對不起,嶽寧。剛才是我口氣太差,我現在跟你道歉好不好?你別再生氣了。”
嶽寧“啪”地一聲把計算機螢幕關掉,站起身要去把檔案夾歸位,乘機狠撞了尉靖一下。“借——過!”
“嶽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