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怎麼說也不好讓人家白辛苦一場。“你去取個盤子過來。”
加了陷料的粉皮被捲成一個筒,也就是它的名字捲筒粉的由來了。把裹得肥肥的粉放在盤子裡,淋上番茄汁,辣椒醬,再撒些花生末上去。
劉燦拿筷子,挑起一頭大口的咬下去,又辣又香,還有著番茄汁的酸酸甜甜,粉皮粘糯有嚼勁,陷料是清淡中帶著些鮮甜的菜豆炒肉末。他只顧大口大口的吃著,什麼都不說了,吃比較重要。
宋平回來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淡淡帶點金黃的夕陽下,劉燦那廝滿臉幸福,嘴裡塞得鼓鼓的,眼睛眯得都快看不到了。杜小偉站在邊上看著他吃,時不時留意一下鍋裡,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意。
杜小偉見宋平回來了趕緊招呼他洗手吃飯,等他坐到飯桌邊上的時候,杜小偉已經給他做好了一個捲筒粉,淋了醬汁配料,還有一小碗奶白色的大骨湯。宋平在長身體,最近晚上經常腿抽經,杜小偉覺得他應該補鈣了,骨頭湯那是最基本的。劉燦嚷嚷著自己也要,杜小偉由他自己打去,反正本來就是打算配著捲筒粉吃的。
小孩咬了一口,也美的眯起眼,杜小偉在邊上看著覺得自己心裡也滿滿的。後面的活,杜小偉也不伺候了,他給自己整了一份,就由著這兩個傢伙自己鼓搗去了。不就是加了米漿在水裡蒸嗎,火正燒得旺著呢,米漿也很多。
吃著自己做的捲筒粉,雖然和以前吃過的口味不同,但是也還好吃。這天下的東西,無所謂正宗不正宗,最主要還是要看好吃不好吃。
等他們吃好打掃完,天已經差不多黑透了,杜小偉裝上廚房的木門,洗洗臉洗洗腳,回屋休息了。房間裡,大的在看賬本,小的在做功課。杜小偉挨在油燈邊上,簡單了記錄一下一天的收支,然後就不再打擾他們。從櫃子裡取出棉被開始鋪床,天氣涼了,要換厚的被子,著涼就麻煩了。
接著脫了外套開始縫補,今天他衣服上有一個地方脫線了,用針縫一縫也不是很麻煩。
“真是摳門,我看你也賺了不少銀子,怎麼連一件衣服都不捨得買。”劉燦到底是錦衣華服長大的,不能理解杜小偉這樣的人。
“跟有沒有銀子沒關係,就覺得沒這必要。”
“衣服怎麼沒必要,賺了銀子不就是用來吃穿。”
“我喜歡省著花,關你什麼事。”
“切,跟個老頭子似的。縫縫補補又三年……”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麼?這叫年長者的智慧。”
“得了吧,別酸我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古板特老土?”脾氣再好的人也經不起人家一再挑釁,何況杜小偉不覺得自己算脾氣好的人。
“我可沒這麼說。”劉燦才發現自己一個不小心把人家給惹毛了。
“我本來不想跟你說這些做人的大道理的,畢竟這個是你父母的事,我也確實不好管這麼寬,不過很明顯有些事你父母忘記教你了。你說,最早的時候,人為什麼開始穿衣服?”
“誰曉得,遮羞吧?”
“傻瓜,穿衣服自然是為了保暖了。”十四歲的宋平鄙視道。
“那我們現在穿衣服是為了什麼,遮羞還是保暖呢?或者是修飾表現?”
“呵呵,我覺得都有。”劉燦其實是在商場上打過滾的老油條,這樣的人有見識是真的,自以為是也是真的。他們骨子裡有一種見多識廣的優越感,只是平時輕易看不出來。所以他其實不耐煩杜小偉這種說教的口氣,只是也不願意表現得太過明顯。
“我知道你不以為然,經歷得多,見識比我們豐富。只是人一旦彎彎繞繞的日子過久了,就容易忘記原來最簡單的道理。”
“衣服最早是用來遮羞還是保暖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在人們眼中,它早已經不是那麼單純的存在。就像語言最早是因為溝通需要誕生的,最終卻是更多用來表現而不是表達。其實輕浮的不是衣服,不是語言。而是人本身。”
杜小偉說完,衣服也差不多補完了,於是直接上床睡覺。宋平停了筆,若有所思。劉燦也只是看著窗外,默默不語。
杜小偉也不特別覺得有什麼,他沾了枕頭就睡著了,最近他一直睡得比他們早,因為每天他都要早早的起來做包子,宋平說要幫忙的,被杜小偉拒絕了。他不覺得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但是既然進了書院,就應該好好讀,不然比別的孩子落後太多總是不好。他自己有些不合群,他希望宋平可以比他合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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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吃過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