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了自己。”
望鄉臺……
其實,她是恨的,只是當時心中那份恨早已被絕望的悲傷所沖淡。
包括被陵王親手喂下墮胎藥,她也是恨的,恨他的絕情。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該恨的,這份孽債鳳訾汐本就該還,可人是矛盾的……正如宮蔚風所言,鳳訾汐不就是林汐筠,林汐筠不就是鳳訾汐嗎?陵王傷害鳳訾汐,又和傷害林汐筠有什麼區別呢?
所以此刻的她不想再做任何人,她怕不論做了鳳訾汐還是林汐筠都會被仇恨矇蔽了心,她想逃避,想找個遠離塵世紛爭的地方去尋找一份安寧。
“若是不想我被仇恨矇蔽了心,就放我離開吧。”她幽幽的開口,語氣中有幾分懇求的意味。
他斟酒的手頓了頓,仰頭凝視著她,頭一回,她的語氣中有軟意,還有懇求的意味,這讓他的心底一陣無奈,“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出離開的事。”將酒壺重重的放在案上,又飲下一杯酒。
她沉默著,不再說話。
“有我在,你放心。”他握上她那永遠都是冰涼的手,“只要有我在王庭,你絕對不會受到任何傷害,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承諾?她真的受不起,一個君主給的承諾,那是會引來多少暗箭他難道不知道嗎?
“你……”她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他打斷,“我很累,扶我上炕躺一躺。”
立刻起身,扶起他的胳膊便朝炕上走去,待他躺好正欲離開,他卻猛然將她拽倒在炕,緊緊地禁錮在懷中。
她一驚,要掙脫,卻對上他那雙沒有任何情慾的眼睛,“乖乖的躺好,陪我躺一下。”牢牢的將她摟在懷,深深感受著她髮絲間淡淡的香氣,“一個時辰後叫我,還要議事。”
看出了他臉上的疲憊,便不再說話,靜靜的靠在他的懷中,耳朵貼在他的胸口,感受那穩健有序的心跳聲,還有那漸漸平息的呼吸聲。
他感覺到她沒有再掙扎,便緩緩閉上了眼睛,漸漸的沉睡了去。
一會兒,帳內便陷入一片安寧之中,靜謐無聲。
而她,也隨著時光的流逝,與身體上的溫暖而漸漸的沉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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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獨孤鈺欺負你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覺身上一片冰涼,隱隱有些寒氣直逼胸口,她猛然記起一個時辰還要叫賀蘭修起來,立刻睜開眼,卻發覺炕上之人已不知何時竟沒了蹤影。再看看外邊的天色,早已經暗下,唯有帳內四周的篝火熊熊燃燒閃耀看。
她坐起擁著被子,蜷曲著身子呆呆地凝望正前方那一團篝火,指尖隔著厚重的衣裳撫摸上左肩,似乎能感受到烙印在那兒的“奴”字,竟是如此扎手。
那一夜,就像是一場噩夢,喪子,被休,就連自己最後一分尊嚴都隨著這個“奴”字永遠地埋葬,她覺得自己很髒。
“單于… … ”聲音由帳外傳來,隱隱有腳步動靜,不知為何,她竟立刻擁著被子躺了回去,蜷曲著身子背對著帳,假寐著。
感覺錦帳被人揭開後又放下,腳步聲很輕的接近,她儘量保持自己平穩的呼吸聲,耳朵卻很精明地在聽著身後那一絲絲輕微的腳步聲,沒有放過任何。
“真能睡,我還盼望著能讓你叫醒我,沒想到你竟然睡到我議事之後還在睡。”他那戲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寐思便已知道,他定然是已知道此時的她在假寐,便也不再裝了,轉過身,睜開眼,對上他那雙戲謔的目光中閃耀著的光芒,含著靜靜地笑意。
“單于議事好快。”她的聲音有著剛睡醒的沙啞,迷濛的眼神中還有微微的惺忪。
“已經議了兩個時辰了。”他別有所指的瞅了瞅她。
兩個時辰?這麼說她是睡了三個時辰了!
在她神思猶疑之際,一雙溫熱的手貼上了她的臉頰,她一驚,這賀蘭修竟時時刻刻逮著機會就要動一動她嗎?正想探出被中的手將他那停留在臉上的“魔爪”揮開,只聽他說道,“你的臉怎麼這樣紅?該死的,發燒了。來人,請大夫過來!”只聽得賀蘭修的聲音在帳內不斷地迴響著。
發燒了?她亦探出手來撫上額頭,感覺到一陣滾燙,頓時覺得眼前有些迷濛,看著賀蘭修那漸漸遊離出視線的臉,她突然覺得自己好累好累… …
“你怎麼了!”他看著她那迷濛的眼神,以及兩頰那紅透了模樣,有些急躁。
她躺在床上,只覺得他的嘴巴在動,眼神在飽含怒意地瞪著自己,卻什麼也聽不見,這個賀蘭修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