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該去了,爺這兩天臉色臭得緊,你不理他,害得我遭殃。”他多悲慘,她連著兩天躲在後院不理人,搞得他這個隨侍在爺身旁的人萬分勞心。
“往後不會了。”她退後一步,福了福身。
厲風行的眉間跳了下,心頭跟著暴起不安,不由得捂上胸口。“你這是在做什麼?都不知道多久沒瞧你這樣扮閨秀了。”
她笑睇著他。“桃花不在,你替她看一下店吧,我要和佔夜哥哥說話,你先別上來。”
“這有什麼問題?”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先讓她去將爺的心情安撫好,他的日子才會好過嘛。
閻夕央獨自上樓去,一步沉過一步。每走一步,系在腰上的玉環便發出叮噹聲響。來到房門口,還未敲門,便聽見清脆的玉風鈴聲響起。
她心頭一震,一股酸澀眼看就要竄出,她用力閉了閉眼,平定心緒後,才緩緩地推開門。
閻佔夜斜倚在屏榻上,長指有意無意地撥弄著懸掛在屏榻上頭的玉風鈴,眼未抬地問:“夕央?”
“佔夜。”
揚起濃眉,他烏瞳定定地注視著她。“過來。”
“不了,我站在這兒就好。”她就站在門前,連門都未掩上。“我有話要跟你說。”
“……說。”烏瞳沉不見底地凝睇著她。
閻夕央後退一步,徐緩跪下。
他擰起濃眉,冷鷙玉面不動聲色。
“伊人在此謝過閻爺救命之恩。”她面無表情地垂斂長睫。
第9章(1)
閻佔夜倚在屏榻扶手,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
“……你要捨棄我給你的名字?”
“閻爺,我恢復記憶了。”她撒起謊來面不改色。
“怎麼?”他等著下文。
“伊人在此拜別閻爺。”她徐緩起身,取下十二年前他贈與的銀鏈玉環,擱在屏榻旁的矮几上。
他頓時站起身,“誰準你走了?”面對她,就連惱著時,語氣都還透著溫柔。
當她連避著他兩天,他便發現事情並不單純,但她要是不說,他也無法猜透。
而且詭異的是,她十二年來沒恢復的記憶,為何挑在這當頭恢復?
是天意?註定?
“那麼,就請閻爺接受這塊玉,感謝你這十二年來的照顧。”閻夕央扯下頸上玉佩,交到他面前。
閻佔夜瞧也不瞧玉佩一眼,只是直視著她。
“這塊玉,閻爺看不上眼嗎?”她也不管他收不收下,照舊擺在矮几上。“也對,江南赫赫有名的閻王,出手要的是礦產、商行,怎麼看得起這塊玉?但這也是我唯一能給的。”
話落,她轉身要走,後頭一陣氣流逼近,還來不及反應,她的背已經貼上他厚實的胸膛。
“不許走,我準了讓你走嗎?”溫熱的氣息從他緊咬的牙縫進出。
恢復了記憶又如何?在他眼裡,她依舊是她,記憶存不存在,一點都不重要。
閻夕央的心微微顫動,卻必須強迫自己無情。“留著做什麼呢?隨你回杭州,繼續過著為你祈福而造橋鋪路的日子?”
他眯緊瞳眸,俊顏痛抽著。“你……”
“別以為我真不知世事,壓根不知道你閻門錢莊做的是什麼買賣,你幹盡傷天害理之事,吃人不吐骨頭地佔有他人商行,這些事,我不是不知道。”她試著讓自己看起來更無情,於是揚起戲謔的笑。
“閻爺,我假裝不知道,只是因為不想惹禍上身,替你祈福,只是希望你別倒黴出事,讓自己沒了依靠。”
“……夕央,我說了,別騙我。”他痛斥。
她一向不夠深沉,更無半點城府,正也因為如此,讓他難以猜透她這次轉變後的心思。
“我何需騙你?”她回頭對上他的眼。“你真以為我愛你嗎?與其說愛,不如說怕,你也該知道。我打一開始就怕你,直到現在還是非常害怕,常想著有一天,當有人架著我時,你也會毫不猶豫地一劍要了我的命。”
“我不會那麼做!”他寧可劍鋒是隱沒在他胸口,也不會讓她傷著半分!
他知道她怕,所以他改變自己了,不是嗎?
說他吃人不吐骨頭?對付那些為富不仁的傢伙,他的做法只是剛剛好而已,不敢說是替天行道,但他至少問心無愧。
“天曉得呢?”她笑得很輕。“閻爺,你的雙親都能夠殺了我的雙親,我又怎麼知道,會不會有那麼一天,就連我也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