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天明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找的地方,女眷所住的寢殿。
此刻的寢殿只有兩處還亮著,荊天明趴著牆頭,小心翼翼的窺探著。
殿宇中的女子一身宮裝,正斜躺在床榻上慵懶的翻著竹簡。她揹著窗欞,荊天明並不能看清這個女子的面容。不過,從她的背影來看,卻是像極了高月。
“怎麼辦?”荊天明心中暗自糾結著,他的時間並不多,此刻離天亮已經不足一個時辰。他必須在這之前找到答案。
而屋中的女子仍然翻閱著竹簡,似乎沒有察覺到屋外的動靜,也沒有回身的打算。
“月兒!”
荊天明終於下定了決心,賭一把。他走進了殿中,唿喊著高月的名字。
那個女子緩緩回身,面容平靜的說道:“你是誰?可知道這裡是秦太子的宮殿?還不速速離去!”
女子平靜的話語,讓荊天明更加深信,眼前之人就是高月。若是她與自己素不相識,此刻應該大聲唿救,又怎麼會勸自己離開?
“我知道你就是月兒!我和你自小生活在一起,你雖然外貌發生了變化,但是習慣卻是瞞不了我。”荊天明語氣堅定的說道。
這個時候,屋外一身響動,石蘭走了進來。當她看見荊天明的時候,臉上很明顯有著一絲詫異。
“天明,你怎麼會在這裡?”
自己要找的兩個人此刻已經聚齊,可是荊天明卻沒有一絲喜悅之情。他冷著眼,看著石蘭,質問道:“這也是我想要問的,你離開我們之後,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秦太子的老巢!”
石蘭微微的低著頭,沒有回道。她察覺到有人闖入,因此前來檢視,卻沒有想到,來的人卻是荊天明。
“你若是被秦太子脅迫,那麼今夜就和我一起離開這裡。”荊天明頓了頓,看著她,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
荊天明失望的說道:“還是說,你真如月兒所說,喜歡秦太子!”
“月兒?”石蘭疑惑的看向拓拔月,一時有些不明所以。拓拔月怎麼和天明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石蘭畢竟是聰穎的女子,想起了她與天明少羽一起修行時從他們口中得知高月的一切。加上這些年來與拓拔月相處,石蘭早已經察覺到了她的不一般。
頃刻間,石蘭似乎明白了什麼,看向了拓拔月,語調徒高,說道:“月兒!”
拓拔月無奈的搖了搖頭,剛要說什麼,荊天明卻是徒然爆發道:“為什麼!你要和那個混蛋苟合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我們一直在等你回來!”
“夠了!”石蘭大喝一聲,打斷了荊天明,冷聲道:“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質問我?難道我喜歡誰要由你決定麼!更何況,你現在應該更加關心月兒吧!她為什麼要賴在這裡不走,難道不是因為她也喜歡子弋麼?”
看著石蘭的矛頭指向了自己,拓拔月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反駁道:“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會喜歡那個混蛋!我在這裡,只是因為有著自己的事情要做!”
“你不用狡辯了!”石蘭走上前一步,完全撇開了荊天明,似乎又進入了剛才吵架時那不怕天翻地覆的狀態。“你的修為比嬴子弋要高多少,要取其性命,這些年來,你有的是機會。可是你為什麼遲遲不動手?”
看著氣勢洶洶的石蘭,拓拔月的眼中此刻也完全忽視了荊天明,與之爭鋒相對,說道:“我在這裡,是為了拆穿嬴子弋那個混蛋的真面目。”
“什麼真面目!他在江湖上,六國貴族之間,名聲上早已經是惡貫滿盈了,還用得了你來拆穿麼?”
出奇的,拓拔月的氣勢為之一滯,可是隨後又不甘服輸的說道:“你知道什麼!這還遠遠不夠……”
看著眼前這兩個吵得正嗨的絕色女子,那潑辣勁,完全顛覆了荊天明的三觀。
這兩個女子好歹也是絕世高手,江湖上絕頂的存在。可是此刻,她們就差學著街上的大媽,插著腰對槓了!
“你們夠了!”荊天明大喝一聲,可非但沒有阻止的了她們。紅著臉的兩女反而看向了她,齊聲怒道:“什麼事!”
荊天明氣勢一頓,久久不言。石蘭和拓拔月又對扛了起來!
感受著自己被無視,荊天明的心中卻是泛起了一股悲涼,靜悄悄的退出了這座寢殿,退出了這座雲中城!
她喜歡嬴子弋!
她喜歡嬴子弋!
……
一路上,荊天明的腦海中迴盪著這句話,一直渾渾噩噩的。
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