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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堅守如一,可見他對妻子的敬重有多深情。

秦川嘆了一下,緩緩說道:“不錯,有妻如此,夫復何求!”說完,他一甩衣袖,向著莫高窟一邊的石窟裡走去,喃喃自語道:“曾經也有這麼一個女人陪在我的身邊,可我卻沒有好好珍惜,等失去了以後,才後悔莫及;我一定要把握好這一次機會,回到她的身邊,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去他的萬里江山,去他的疆域子民,全都他媽的臭狗屁,老子累死累活為他們掏心掏肺,他們卻對老子恨不得食肉寢皮。只有她才是真心對我,我,我怎麼就那麼糊塗,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秦川顧不上往昔的雍容氣度,什麼話都說了出口,最後越說越激動,走在他身後的陳慶之都聽得到他的話。

陳慶之聽得不明不白的,好奇地問道:“什麼活在狗身上了。”他之前對秦川的態度還是比較拘束,但是與秦川的一番對話,卻是令兩人打破了僵局。一行人已經走了近四個月的時光,他和秦川還是第一次聊了那麼多話。

秦川回頭瞪了他一眼,在這冷酷的月光之下,陳慶之被這眼神產生出來的氣勢壓得透不過氣來。這種氣勢很熟悉,也很可怕。他在梁武帝誅殺異己的時候,經常看到這種殺氣騰騰的眼神。不怒自威。可是蕭衍的眼神的殺傷力相對於秦川來說,可謂是小巫見大巫了。就好像被一座巨山壓在胸口一樣,陳慶之感覺連氣都喘不出了。

秦川瞪了陳四一眼後,繼續朝前走,不過回頭的時候,心裡卻有點失望,“這樣的人選未必勝任得了啊!”他心裡暗道,嘴裡卻不再說話了。

“這是天威啊!”陳慶之在心裡暗道:“這個秦川究竟是誰?”心裡一陣錯愕後,陳慶之抹掉額頭上的冷汗,也不再做聲,只是他心裡卻非常不舒服。生平第一次覺得對所謂的天威深深的厭惡“憑什麼就要我怕你!”陳慶之攥緊了拳頭,在心裡吶喊道:“下一次,我讓你好看!”

白天的時候人流多,這裡非常熱鬧,每個石窟裡不是有信男善女在參拜禮佛,就是有商賈在求佛祖庇佑,祈求西出沙漠,旅途平安,這些人佈施起來也很闊綽,所以莫高窟的石窟有了這些資金的支援,石窟的數量與日俱增。可是到了夜晚,卻是非常安靜異常。這裡的僧侶們大多都在莫高窟的北面居住參佛,南面才是佛窟,裡面滿是壁畫佛雕和經卷。

秦川不知道陳慶之在心裡對他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進行反抗,走進了一個闊達的石窟內,他抬頭看著一座迎面而來的佛像。那是一座釋迦牟尼的坐蓮雕像,佛祖手捏佛印,一臉微笑,恬淡安詳,彷彿洞悉了天地間的所有秘密,大徹大悟的樣子。秦川看著這佛像,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一臉痴呆的樣子。好一會,他問道:“陳子云,你可知道,佛家所說的人有八苦,是哪八苦?”

陳慶之一怔,想不到秦川竟然會想考他這些東西。要知道,魏晉以來,社會動盪不堪,文人騷客空有一身才學卻大多報國無門,心灰意冷之下,便專研佛道,談玄說理,將精神寄託在虛妄之中以求解脫,所以社會風氣都帶有這種色彩。陳慶之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何況他還算是個飽學之士。

於是,陳慶之清了清嗓子,幽幽說道:“人生八苦,即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盛。”

156 癒合能力 上

說到這裡,陳慶之用他那頗有磁性的口吻解釋道:“佛家認為,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是為四苦,愛別離,謂常所親愛之人,乖違離散不得共處為一苦;怨憎會,謂常所怨仇憎惡之人,本求遠離,而反集聚又為一苦;求不得,謂世間一切事物,心所愛樂者,求之而不能得也一苦;而五陰盛,卻是指人五蘊裡色、受、想、行、識旺盛,指人的**過盛為一苦也。”

秦川“嘿嘿”笑了一下。“說得倒是不錯,可是求之不得,放之不下,哪個更苦?”陳慶之聽得一怔,秦川的口氣裡面很是苦澀,聽得出來,秦川心裡有個耐人尋味的的故事。不過他陳慶之也不是多事之人,淡然一笑,沒深問下去。

秦川見他不答,又接著說道:“我聞悉達多在菩提樹下大徹大悟,終究涅槃;可是芸芸眾生,有幾個能夠像他那樣,看破塵世,放下執著?可是佛學卻始終強調,轉世輪迴,修今生,待來世。這又何曾不是一種執著,一種魔障?

陳慶之點了點頭,大是贊同秦川的話。不過秦川話題卻突兀一轉:“可是悉達多卻不知道,除了他的信仰,還有比十世苦修更有用的東西。世間有不死之藥,輪迴之印,奪先天造化,篡萬世之輪迴,只要得到這兩樣東西,就是神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