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了再說!”
我真的好想脫了鞋去砸他的後腦勺。
可是又突然好像被點醒了,易續在我身邊的表現,仔細想來,就像例行公事一樣,就像我在上那些完全不感興趣但是為了學分沒得選擇的課堂上的表現一樣,麻木不仁,了無生趣,只想時間趕快過去!
如果張恆禮這麼驚訝我們的陌生感,那說明兩個人在一起了,卻像我們這樣相處,是不正常的!他談了那麼多的戀愛,雖然結局都不好,但是開端應該是什麼樣子,他很有發言權。
外面馬路邊有一棵大樹正對著我,一陣風吹過,幾片葉子落下。
我以為我們在一起了,卻還沒相愛,就像春天來了,還是有樹葉要面對死亡。
最壞的結果
2012年10月7日
“殺人。”張恆禮說。
我從沒想過這輩子會問一個關於易續的問題,得到這兩個字作為答案。腦子裡一片空白,只由得嘴巴自己動著:“怎麼可能?”
“真的。”張衣說:“警察找不到易續的其他家屬,就找到公司,讓我們幫忙通知,還來公司做了調查,你不相信的話公司還有逮捕通知書。”
“殺誰?”我驚恐萬狀,渾身發抖,長沙的九月,為什麼這樣地凍天寒?
“深圳分公司的負責人的一位負責人,和……”
“和誰?”我心裡溼漉漉的。
“他媽媽。”
我覺得胸口一口氣被堵上了,想走到陽臺上透口氣。可是張恆禮提前把落地窗關上了。
“那他現在怎麼樣?”
“被關起來了。”張恆禮回答說。
“然後呢?”我強逼著自己不絕如線的冷靜和智商問:“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張衣殘忍地吐出兩個字:“死刑。”
我差點要倒下去,一條黑幕布被他倆一把從天上拉下來,不見天日。張恆禮一直離得不遠,伸手就將我扶住了。我突然一驚,扒開張恆禮的手,在客廳裡到處走,我呼吸太困難了,好像有根繩索勒住了我的喉嚨,我跳了跳,卻把眼淚跳出來了。
想去房裡躲著哭,他們倆卻一直跟著。我全身發抖,覺得自己快得羊癲瘋了。張恆禮拿起茶几上的那個水杯,砸碎了。他說:“這方法管用。”
“別太誇張了,砸這個多費錢啊!”張衣說。
我好似得到了指引,到餐廳把所有的杯子都拿出來砸得粉碎。
砸完杯子到廚房找碗,找盤子,整個世界都只有噼噼啪啪的聲音。
我砸完了能翻找出來的所有杯子和碗,砸得最多的,卻是我的淚!
我想把地上的碎片都捏成粉,我希望它們能刺疼我的手,這樣我的心就不那麼疼了。張恆禮一把把我拽起來,我被拉到了沙發上。
我喘著粗氣,剛想哭出聲來,外面傳來了野蠻的敲門聲,張恆禮走到門前卻沒敢開門,他把門鎖好是怕我發狂地奔出去,大街上車來車往太危險。別看我看起來瘦瘦的,卻是個幾乎翻遍了長沙所有公園圍牆的女孩,實力不容小覷。
張恆禮隔著門跟外面的人說話,是樓下的人,大吼著:“打仗呢,天翻地覆地幹什麼,注意點影響好不好,給我安靜點!”
張恆禮道著歉,說:“不好意思,撞到了點東西,我們會小心的,打擾了,現在不會了。不好意思啊真的不好意思!”
那人不依不饒還在門外罵罵咧咧:“有你們這麼沒道德的嗎?要不是鄰里鄰居,我都懶得跟你們費口舌,******給我注意點。”
張恆禮在那兒點頭哈腰:“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張衣把他往後一拉,衝著門吼道:“我們******這兒都砸成垃圾場了,再不走就把你拉進來,正缺沒剩東西可以砸了!”
外面立刻沒聲兒了。
我模糊地看到他們回頭,最後一點印象是自己從沙發上滾下去了,伴著張衣的大叫聲:“靠,太誇張了!”
力所能及的心意
2007年
我跟易續急速地確定了戀愛關係,又急速地陷入了冰冷狀態。那個週末,我沒有聯絡他,陪張衣去醫院複查。
他也約了一些同學週六打籃球週日踢足球。他從那時開始每個週末至少約一場球賽,召集他的大學同學,湊不齊就找中學的小學的甚至幼兒園的,他是為鍾沛約的,最初是為了讓鍾沛透過運動發洩痛苦,後來鍾沛工作了成為了全公司最小的人,在外面交不到什麼朋友,易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