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麼?
李煜宸望著姜梅,眼中露出調侃和幾不可察的寵溺的笑容:“況且,他怎知道王府裡藏瞭如此高明的女杵作,竟一眼識破他的詭計?”
姜梅越想心中越氣悶,不由剜了他一眼,不悅地道:“呀,你那是什麼表情?陰陽怪氣的!”
“咦,冤枉啊~”李煜宸舉起雙手大聲喊冤:“我哪裡陰陽怪氣?明明是真心的讚美!”
“懶得理你們!”姜梅轉過頭去拽藍二的袖子:“你說,有沒那種不必燃燒也能變成煙霧的毒氣?”
當然,這樣的可能等於零。
因為既使真有人能製出有毒氣體,以現在的技術想要成功儲藏不洩露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再怎麼穿越無怪事,生化武器出現在古代,這種想法還是太過天馬行空了一點。
藍二滿頭黑線,擠了個笑容,不著痕跡地拂開她的手,慢慢地再退開幾步,保持距離,以策安全:“抱歉,屬下對此並不瞭解。”
“那麼,”姜梅象跟他槓上了,偏要追過去:“在這裡呆了這麼久,總應該有點想法吧?如果是你,會用什麼方法投毒?”
君墨染的臉再沉下去幾分,目光冷凝如水,面具雖遮住了他的表情,但氣場已明顯冷了下去。
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身為他的妾室,竟當著他的面,公然與侍衛如此親密而不避諱?
“咳~”藍二侷促地笑了笑,落荒而逃:“我去問問他們有什麼看法~”
他一邊說,一邊倒退到門邊,轉眼不見了蹤影。
害喜?
“劉管事……”姜梅不死心,又轉向劉管事。
“王爺,”劉管事不等她過來,立刻腳下抹油:“四夫人的遺體還要派人收拾清理,這裡就不奉陪了。”
話落,人立刻消失不見,其他人有樣學樣轉眼走了個精光。
“奇怪,”姜梅舉著手狐疑地站在空蕩蕩的祠堂:“怎麼都走了?”
李煜宸勾著頭悶笑,烏黑的瞳仁裡一層層地閃著晶亮的微光。
“你壞笑什麼?”姜梅惱了。
“沒什麼。”李煜宸摸摸鼻子,笑得更歡。
“煜宸,”君墨染並不看她,勾著李煜宸的肩朝祠堂外走去:“這裡沒什麼好看的了,不如去飛羽閣瞧瞧有什麼線索。”
“呀~”李煜宸這下笑不出來,苦著臉大叫:“走這麼快要殺人啊?別忘了,我還是傷患呢~”
“是嗎?”君墨染偏頭睨他一眼,走得更快了:“沒看出來。”
“等一下,我也要去。”姜梅追了出來。
她走得急,從陰冷黑暗的祠堂一下子走到白花花的日頭底下,只覺陽光明晃晃的扎得眼睛生疼。
她下意識地抬手遮住陽光,被熱風一吹,只覺胃裡翻湧,噁心欲嘔。
“小姐~”如意等在外面,見她出來,忙上來侍候,見她神色有異,驚道:“你怎麼了?”
君墨染在前面走,聽到如意的叫聲,不由自主地停下來,卻並未回頭觀望。
只這麼一會,姜梅已覺一股濁氣從胃裡直衝到喉嚨,來不及多說,推開如意疾步衝到路旁的樹底下“哇”地一聲吐了唏哩嘩啦,自是腥臭無比。
如意慘白著臉,捏著鼻子站到她身後替她拍著背。
圍在祠堂外面瞧熱鬧的不在少數,有膽子大的,已冷聲嘲諷:“哼,杵作豈是這麼好當的?這下好了,衝撞了死者,沾了煞氣吧?”
張媽比較有經驗,上前幾步狐疑地瞅了她幾眼,忽地一拍掌,驚嚷:“哎呀,九夫人莫不是害喜了吧?”
害喜?君墨染倏地一震,猛然回頭,如鷹般銳利的目光掃向姜梅的腹部。
地上原就溼滑,姜梅冷不丁聽了這話,頓時大驚失色,一個不留神踩住一團軟泥,“呀”一聲低叫,往後跌倒。
“哎呀~”數聲驚呼聲起,驚訝,幸災樂禍,兼而有之。
只見一條黑影倏然而來,在她落地前一瞬間穩穩地將她接在懷裡。
幾乎與此同時,如意被君墨染大力地撥,立足不穩,撲通一跤跌倒在地。
“哎呀~”又是數聲驚歎,羨慕,妒忌交織混合。
姜梅倒在寬厚的胸膛裡,鼻端傳來熟悉的氣息,她知道是誰接住了自己,可此刻,她真的寧肯去死也不想面對他。
“別裝了,知道你沒暈過去~”君墨染唇邊掛著嘲諷的微笑,扶在她腰間的手卻並未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