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更顯出星光般的色彩,那種感覺,讓她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一個遙遠的讓所有人都勸她放棄的人。
走廊裡忽的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驚擾了她在神遊般的思緒,雙雙回過頭,才看到是柳絮過來:“公主,駙馬爺,嵐嵐姑娘醒了,奴婢告訴她是三駙馬救了她脫身,她想見見公主和駙馬,說有重要線索願意交代。”
西晏和顔子昭進了嵐嵐的房間時,見她已然起身,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眼窩凹陷的厲害,像一團死灰般,只是眼角邊還殘留著淚光。整個人看起來羸弱而絕望。
“如果嵐嵐沒有猜錯,那天藏在聚典樓裡的人,應該就是三公主和駙馬吧?”嵐嵐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沒有絲毫害怕的情緒,反正淡定的令人震驚。
西晏和顔子昭對視了一下,知道無法瞞了她,只好點頭承認。
“果然是個聰明的丫頭,怪不得二哥選中你潛藏在宮中作內應。”西晏一句話剛好戳中了她的痛處。
嵐嵐眼睛裡微微一黯,流露出一抹自失的笑容,虛弱的撐著床板:“是我太傻,說到底都是我自願的,我早該知道,但凡做大事的人,都一樣會‘狡兔死,走狗烹’,我從前竟然相信二殿下會將嵐嵐看的很重。”
“這麼說,你承認二哥有謀反奪嫡的心思了?”西晏眉毛微挑反問道。
“太子身子虛弱,宮裡上下都心知肚明,東宮遲早有一天要空下來,幾位殿下有哪個沒有奪嫡之心?二殿下只是這當中比較內斂低調的一個罷了。”
“你要交代的只是這個?”
“那公主希望嵐嵐交代什麼?”
“太子,六弟,還有顔國舅家的小姐,他們的病情又從何而來?”
嵐嵐忽的笑了起來,眼神中淨是諷刺和苦澀:“怪不得人人皆知,三公主是整個宮裡看起來最剛烈,卻也是最單純的人。”
西晏只是星眸微瞪,聽著她字字鋒利的述說。通常一個地位低微的宮女,敢於直面主子的是非,表明她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太子是名正言順的皇室繼承人,只是眼看日薄西山了。六殿下是皇上極力培養的候選人,這誰都看得出,如果將這兩人除去,二殿下的阻力豈不就小了很多?”嵐嵐泛白的嘴唇微微發紫,聲音虛弱又透著急迫。
“二殿下究竟用了何種方法?如果你能詳細交代,並佐助找出證據,本駙馬和公主保你無罪,平安的出宮過下半生。”顔子昭丟擲誘餌,想引她說出其中玄機。
嵐嵐冷笑著搖搖頭,眼眶微紅:“二殿下有這個心思,卻終歸沒這個膽量對自己的親兄弟下手。真正策劃這場陰謀的是二公主,據奴婢所知,她已經籌劃多年了,這個目標也越來越近了。”
西晏不肯相信:“二姐的生母容夫人很早就去世了,她也再無其他兄弟,這麼做,只會參與更多的紛爭,卻得不到什麼切實的好處。”
“二公主只有一個要求,待二殿下登基後,追封惠夫人為皇后,五殿下為王。同時用皇后喪儀,重新舉行惠夫人的喪事。”
西晏怔住了,心跳瞬間停滯了一拍,而後才恢復了常態。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袁夫人曾告訴過她,二公主的養母既是惠夫人,她薨逝適逢聖駕凱旋,舉國歡騰,沒人在意她的離世,只派了二公主一人守靈。卻因為她的哭聲震動了宴會,被斥為不吉。
“二公主用的方法,和當年皇后禁藥有關?”顔子昭見西晏已經陷入思慮,知道她被這個訊息震驚了。
嵐嵐只是搖頭,顯出無奈的神色:“也許有,二公主的法子始終沒讓二殿下知道,或者二殿下是知道的,但沒跟嵐嵐提過。”
西晏知道二公主是個聰明人,二駙馬並沒有多少真才實學,從前只是尚書家的一個不成材的紈絝子弟,如今被調教的像變了個人,官位一升再升,全靠她這個幕後軍師。可西晏沒想到,西暖壓的賭注原來是在二皇子身上,並且只是為了惠夫人母子。
出了醫館的門,西晏和顔子昭俱是是面色沉重,剛才嵐嵐的話給了他們重要的引導。可是沒有證據,僅憑嵐嵐的幾句話,想找出線頭,同樣是難上加難。
“明天就是結案的期限,你派人看緊了嵐嵐,我回府重新檢視那張藥方和抓來的藥,如果明天一早查不出結果,不但大哥,六弟和子晴真的沒希望了,連一幫無辜的太醫也會跟著受牽連。”西晏和顔子昭並排朝馬車的方向走去,已然心中緊迫。
重新回到府裡,西晏才發現找藥方和抓來的藥材已經被三姨太收了回去,眼見子晴已經奄奄一息,三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