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黎民莫名其妙的向內看了一眼:“四個啊!”
虞太太又問:“那今天是幾月幾號?”
戴黎民抬腕看了看手錶上的月相,剛要回答,可是突然也感到了不對勁:“嫂子,你怎麼了?我一直都識數啊!”
虞太太看他一臉坦然,心中越發擔憂:“狸子啊,嫂子知道你和你師爺有仇,可不管你們在外面怎麼鬥,嫂子的話你得聽。你還年輕,千萬不能鑽牛角尖,你說你連個媳婦都沒有,萬一將來真落了毛病,誰能伺候你?”
戴黎民越發困惑:“嫂子,我……我挺好的啊!”
虞太太看了他這個自我感覺良好的樣子,只覺心酸,真想請個大仙給他禳治禳治。彎腰把嘉寶又抱了起來,她繼續說道:“狸子,你心裡難過,嫂子心裡比你更難過。可是人死不能復生,有什麼辦法呢?安琪是個善良孩子,心裡總盼著大家都好。所以你平平安安過日子,我把嘉寶撫養成人,這才叫對得起他,是不是?”
戴黎民臉色一變:“安琪什麼時候死的?”
“去年夏天——”虞太太忽然也是一怔:“狸子,你不知道?”
戴黎民和虞太太站在大街上,纏雜不清的說了個亂七八糟。末了虞太太就覺得戴黎民是有點瘋了,而戴黎民則是看出虞太太當真是一無所知。
他離開了虞太太,知道虞家這一地點是可以排除掉了。接下來又該去哪裡尋找呢?應該再去文縣看看,聽說安琪的岳家就在文縣,而且那裡如今還多了個吳耀祖。
戴黎民一邊吃燒餅,一邊搭乘一輛馬車趕往文縣,虞太太帶著嘉寶,也唉聲嘆氣的回了家。如此過了一夜,翌日中午,虞清桑卻是坐著汽車回來了。
相川蓮的死亡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在一切都亂到不可收拾之際,他反倒不收拾了,清清閒閒的回家探親。時間是最強大的武器,每當他無計可施之時,就用這武器對付一切問題——隨著時光的流逝,先前所有的問題,都會漸漸變得不成問題。
虞太太告訴他,說自己昨天在街上遇到狸子了。狸子穿著一身粗布褲褂,捧著燒餅在大街上吃,說那話都沒邊沒際的,可憐喲。
虞清桑幾乎要把戴黎民這人給忘記了,此時便是饒有興趣的問道:“他都說了什麼?”
虞太太無可奈何的答道:“他說他前兩個月見到了安琪。”
虞清桑保持著臉上的微笑,聲音平和的問道:“什麼?”
虞太太接著說了下去:“說是就見過那一次,所以這一陣子他到處的找,還問我見沒見著安琪。我勸了他兩句,他也不聽。現在不知道是又跑到哪裡去了。”
虞清桑把繫著肚兜的嘉寶抱到懷裡,一邊下意識的用手指捻動了對方的小**,一邊輕飄飄的笑了一聲。
然後他垂下眼簾,心中想到:“安琪可是死不見屍啊!”
虞清桑向文縣打去長途電話,讓吳耀祖留意著戴黎民的行蹤,如果可以的話,就把戴黎民先抓進牢裡去。
然後他調動天津力量,開始四處尋找唐安琪。
既然戴黎民直到如今才只找到了長安縣裡,可見他也是把力量全放在了天津城內。虞清桑覺得這樣很好,免得自己再動腦筋去思索安琪的下落。當下這個世道,想要遠走高飛是不容易的,不知道安琪是個什麼情況,如果只是單槍匹馬,那落網就是遲早的事情。
懷裡抱著光屁股的嘉寶,想到唐安琪或許還活著,虞清桑激動起來,一隻手不由自主的摸向孩子腿間。忽然聽到懷中嘉寶發出尖叫,他連忙低頭望去,就見孩子的小**已經被自己搓的鮮紅。
虞太太此刻不在身邊,虞清桑怕被太太看到自己的舉動,便抱著嘉寶去了書房。
虞清桑調動的天津力量,是特務。
他只能使用特務,這還是在中間轉託了一位人物,否則他連特務都指揮不動。
興許是他人緣太好的緣故,他把話一說,對方就立刻派出手下,想要為他做成這樁事情。
於是,特務們拿著一張唐安琪的照片,從此開始滿天津的尋找唐安琪。
掘地三尺
凌晨時分,戴黎民乘坐汽車,帶著幾名隨從匆匆趕向城外。
汽車不是他的,汽車上的通行證也不是他的。他好話說盡才借到了這麼一輛汽車,否則沒有通行證護身,他別想順順利利的出城。
汽車伕倒是他家裡的人,先前在隊伍裡開過軍車的,這時因見擋風玻璃上貼著通行證,肆無忌憚,越發把汽車開得快要平地起飛。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