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走,一邊展開信紙飛快的閱讀一遍。這信寫的半通不通,只有他能看懂其中深意。讀過之後,他當街用信紙一擤鼻子,然後隨手將其扔到路邊臭水溝裡去了。
這回抬起頭,他看到前方有人在賣冰糖葫蘆。
唐安琪買了一根冰糖葫蘆,頂著寒風邊走邊吃。一路回到家中去,他如今的家,是一套小四合院中的一間廂房。
小四合院是金含章的房產,對外他是個做股票生意的小商人,唐安琪則是他新找來的一位租客——金含章對外宣佈自己暫時沒有生意可做,需要開源節流了。
唐安琪推門進房,摘下帽子坐上椅子,依舊是舉著冰糖葫蘆大吃。小毛子正在床上睡覺,這時受了驚動,便坐起來揉著眼睛笑道:“少爺,您怎麼總吃這東西啊?”
唐安琪成了從外地跑過來逃難的少爺,小毛子非要跟著他,所以只好變成僕人。
冰糖葫蘆剩下一半,唐安琪把它伸向了小毛子:“你吃不吃?”
小毛子搖頭:“太酸了。”
唐安琪垂下眼簾,用雪白牙齒咬下一顆鮮紅山楂:“我沒胃口,只想吃它。”
唐安琪總是沒有胃口。
如果不是小毛子身上還帶著人間煙火氣,那他簡直可以自生自滅的絕食而死。他瘦極了,單看臉還看不大出來,非得脫了衣裳,才能瞧出他的瘦骨伶仃。
“金含章回來了嗎?”他問小毛子。
小毛子搖頭:“沒呢。”
唐安琪點了點頭,神情木然的繼續咀嚼。小毛子給他倒了一杯熱水,他端起來喝了兩口,熱水哽在喉嚨那裡,硬是不往下走。
身體雖然鬧著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