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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把好劍所為!”
注意力極好地被他轉移了出去。
大鸞把那人頭交於王僚,凝固的黑血受熱開始化了,滴在地上洇紅了一片。
“是上好的劍,一劍取下人頭。陛下請看,由於此劍鋒利無比,瞬間閉斷脖頸血脈,死時並不出血,看切口的斜度,人頭旋而起飛,且飛起有丈遠……實在是一把罕見至極的神劍!”
“且聞其詳。”
“也未必吧。”
……
很奇怪地,人頭的事情似乎被這把神劍的光芒徹底遮蓋了,大家很快遺忘了此事,卻熱烈地轉入到了一番鑄劍術論……
三日過去了,眼前的吳王高高坐在龍塌一側,目光陰鬱而恍惚。芙好看見他的手指在隨著樂鼓“啪啪”地敲打,驟然,他停了下來,眼睛直盯著芙好。芙好的臉旋即灰了,牙齒上下磕著,“託託”地響。
吳王面露慍色。
“再歡快些!讓你們來,不是彈奏這些喪曲的。芙好,拿出你的看家舞技,送走了一個姜尹,我們還有芙好不是!”
“來吧,美人,舞起來,今日朕只想酒酣,不想國事。”
舞樂再次響起來,芙好重又舞起來,纖細的腰肢似乎有無數的冷風灌了進來,要注滿了整個軀體。
“大鸞洗浴好了沒有?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出來?……我到底要不要?要不要這一甩袖出去?沒有機會了,沒有了,拜師宴上沒有時機出手,現在這把藏了毒的短劍,就在袖口上,要出去了,要出去了……不,不能,姜尹已經不在宮中,幹伯也已慘死,桃花塢現在只是一個空洞。……還要行動嗎?現在又為誰行動呢?沒有人指揮了,桃花四子,還沒有開花結出桃李,甚至連個響動也沒有,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失卻了身份。”
芙好舞動得更為狂亂起來,藉以掩飾同樣狂亂的心。她有些控制不住地暈眩,腳下的地面漸漸變成了桃花塢的荷花塘,那裡麼歡經常下塘去採荷,運氣好了,可以抓到一隻肥胖的大魚,光著身子的麼歡,抱著大魚,在荷塘裡來去穿梭,身上沾滿青泥,裂嘴笑了:“芙好姊姊,下來。”
芙好不由得笑了,突然她覺得身體受到了猛烈的一擊,這一擊讓她呆了一下下,然後她就聽到骨頭崩裂的聲音,兩隻腿突然短了,她重重跪在了地上,接下來,腰肢也似乎同樣被擊斷了,她又匍在了地上,疼痛從身體的四面八方傳來,而盛放內臟的胸腔腹腔,突然陷入到了極大的空曠之中。
“怎麼了?”
就在芙好還在持久的疼痛中發呆時,後院的湯池裡也傳來了大鸞撕心裂肺的慘叫,兩個陪同大鸞洗浴的侍女進來,手裡捧著一團血肉。
“都切割乾淨了?”
吳王扶著頭問,聲音聽起來毫無感情。
“十分乾淨。”
“可用的是利器?”
“嗯……相劍師堅持用自己的短劍,很鈍了。”
“他自己動手的?”
“陛下饒命。他明白意思後,堅持自己動手的。……不過他動手得很乾淨,流了很多學,整個湯池都變成了血紅色,很多很多的血。”
“是個勇士!——好了下去吧。”
這個陰冷的內殿似乎一下子空曠起來,芙好癱軟在地上,她想自己是要死了,計劃一定是外露了,現在這是酷刑,而且還只是個開始。
這時大鸞被架著扶了進來,兩隻腿動彈不得,他一手本能地捂在自己的*之上,一手以自己的袖袍遮面,發出壓抑的嗚咽,許是疼痛難忍極了。
芙好知道,大鸞從此不再是男人了。她不由得發出一聲從胸腔裡擠出來的悲鳴,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他們洩露了,置於怎麼洩露的,是否和幹伯的人頭有關,不得而知。
芙好想,必死無疑了。
“我們不是公子光的人。”大鸞掙扎著說。
“那你們是誰?”錦衣尉問。
“我們誰也不是,只是個奴隸,我們幹人是世代忠誠的奴隸!”
“留下我,還有芙好。”大鸞繼續說,“我有信心找到那把神劍。”
芙好整個人堆在地上,聽不見她的呼喊或者呻吟,也看不到她的表情是驚悚還是恐懼。空氣凝滯起來,侍尉用疑問的目光望著吳王。
“留下。”吳王看著大鸞,發出一個短促的音節。
“陛下!這……”
“好了,無需再問了。是不是公子光的人,都姑且作罷,能不能找到神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