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咱們是怕了他,開始搞偷襲了吧?”
“我也在擔心這個。”我沉著臉說,“——你們剛才誰點脫衣舞了?”
眾人面面相覷,二傻嘿嘿笑了起來。我知道他肯定是老聽收音機裡提這個茬兒,今天跑這親身體驗來了。我瞪了他一眼:“我說怎麼這麼貴呢!”
花木蘭道:“沒事,反正最後不是沒給錢嗎?”
我沒好氣地說:“是因為錢的事嗎——光顧著和你們說話,什麼時候跳的都不知道!”
……
錢樂多非常好找,地段也不錯。實際上富豪,還有錢樂多我都聽說過,只是以前不知道這是雷老四的買賣而已。現在這裡已經是如臨大敵,雖然再沒有小混混來湊熱鬧,可是從大門口的蕭條和肅殺就能感覺到裡面已經佈置好了。
我們下車以後魚貫而入。前臺已經換上了清一色的男人,一個一看就不是招待出身的小個子男人假笑著對打頭走進來的我說:“先生您是唱K、跳舞,還是……”看來對方雖然在等著我們,居然還沒歇業,現在派了個小頭目放在前臺來招待人。這小個還沒說完項羽就跟進來了,小個仰視了一眼項羽,忽然從兜裡掏出一張紙,看一眼我們對一眼紙,喃喃說:“大個兒、女人、老頭兒……還有個胖子呢?”
最後進門的秦始皇笑呵呵地說:“嘴兒(這)咧。”
我很是奇怪,湊到小個跟前一看不禁樂了。只見他拿的紙上畫著六副肖像,跟古代的通緝令似的,難得的是畫畫這人對我們的神態把握得都很準,看來雷老四那邊也是人才濟濟啊。
小個對完頭像,收起紙衝我們笑道:“我們等各位很長時間了,請隨我來。”
我猶豫地看了項羽他們一眼,拉住小個問:“雷鳴呢?”
小個依舊笑眯眯地說:“請跟我來。”
項羽衝我微微點頭,表示不必擔心。
對方現在換了一張牌,真就把我打懵了。如果現在就大呼小叫地開打就顯得我們膽虛了,這時只能是靜觀其變。也說不定小個把我們領到一片操場上,一看是幾萬人舉著弩箭喊著“大風”等我們呢。
小個把我們帶到一間敞亮的會議室裡,兩邊各是七八個穿著西服的小弟。小個招呼我們:“請坐。”
看樣子不像是要開打,我們連下三城之後他們總不會幼稚到以為十幾個人就有和我們開戰的資本吧?
小個又叫人給我們上茶上煙。我實在沉不住氣了,說:“你把雷鳴叫出來吧,我們不會直接上手的。”因為看樣子對方確實是想談了,而我們的目的也不是把姓雷的小子怎麼樣,我只是想讓他給包子道個歉,欺負女人這毛病是說什麼也不能慣的。要說我的氣,已經在豪情萬丈的戰鬥中消得差不多了,砸到現在,簡直有點如沐春風的感覺。昨天吃了方鎮江餅乾的後遺症也好多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氣兒砸五個場子不費勁。
小個殷勤地把菸灰缸擺到我面前,賠著笑說:“那個……我還是得問問,雷少怎麼得罪各位了?”
我敲著桌子說:“這事兒別問我,你讓那小子自己想!”
小個嘿嘿一笑道:“幾位,我看咱們還是開啟天窗說亮話吧。你們到底想要什麼,說出來——咱們道上走,多個朋友多條路,不是不可以商量。幾位臉生,可能是外地人又或者是別的路子上的朋友。要說呢,我們雷老闆在本地也算有一號,不可能真的拿六位沒辦法,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也是出於愛才……”
這回是我再也忍不住了,青著臉把菸灰缸使勁摔在對面的牆上,大喝一聲:“沒的說了,打!”惹毛我的是雷老四那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嘴臉。你說我領著一幫皇帝英雄甚至還有漢奸忙活了一晚上了,到最後連讓自己的兒子出來說句話也不肯,還擺景兒嚇唬我,就算不為包子,我為自己都憋屈!
吳三桂他們懶洋洋站起來,捏著拳頭看牆邊那一排西服。西服們卻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乖乖站著。項羽只好抄起把椅子先把會議圓桌砸了。
小個見事情沒有按著自己想象的那樣發展,躲在一邊苦著臉打電話。在我把背投電視打碎以後他終於把電話遞給我喊道:“我們雷少的——”
我接過來,對面一個年輕的聲音抓狂地喊:“老大,我想了一夜了,真的不知道哪兒得罪了你了啊!”
我冷冷道:“我媳婦肩膀還青著呢!”
雷鳴身邊大概有人,就聽那小子迷茫地問:“我打女人了嗎?”有人聲斷斷續續地說:“咱們……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