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希望如此。”
“克盧沙爾德先生。”貝克面帶微笑,從夾克口袋裡抽出一支鋼筆。“我想對這座城市發出一份正式的控告。你能幫忙嗎?像您這種名氣的人會是重要的證人。”
想到自己的話能被人引用,克盧沙爾德備受鼓舞。他坐了起來。“嗯,是的……當然。我非常榮幸。”
貝克掏出一個小記事本,抬頭說道:“好的,我們就從今天早上開始吧,跟我講講有關事故的情況。”
老人嘆氣道:“這件事非常令人難過。那個可憐的亞洲人突然倒在了地上。我試圖幫他――但於事無補。”
“你對他實施心肺復甦急救了嗎?”
克盧沙爾德面帶愧色。“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做。我叫了一輛救護車。”
貝克想起了遠誠友加胸部藍色的淤傷。“醫務人員對他實施心肺復甦急救了嗎?”
“天哪,沒有!”克盧沙爾德接著笑道,“死馬又不能當活馬醫――那個傢伙在救護車到那兒之前就已經死了。他們檢查了他的脈搏,然後用車把屍體運走,只剩下我和那個可怕的警察。”
這有些奇怪,貝克思忖著,想知道那塊淤傷到底來自何處。他竭力不去想它,專心處理手上這件事。“那枚戒指怎麼樣呢?”他說道,儘量裝得若無其事。
克盧沙爾德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中尉還跟你講過那枚戒指?”
“是的,他都跟我說了。”
克盧沙爾德似乎大吃一驚。“是嗎?我還以為他不相信我的話呢。這人太沒禮貌――好像以為我在跟他撒謊一樣。當然,我對他說的可是千真萬確。我為自己的準確性感到自豪。”
“戒指在哪裡?”貝克追問道。
克盧沙爾德似乎沒聽到這句話。他目光呆滯,眼睛怔怔地望著空中。“非常奇怪的戒指,所有那些字母――看起來不像我所見過的語言。”
“也許是日語?”貝克道。
“肯定不是。”
“那麼你一定仔細端詳過戒指了?”
“老天,是的!當我跪著幫忙的時候,那人不停地把手指伸到我的面前。他想把戒指送給我。非常怪異,特別嚇人――他的雙手看起來可怕極了。”
“你就是在那個時候收下了戒指?”
克盧沙爾德眼睛突然睜得很大。“警官是這麼跟你說的!說是我拿走了戒指?”
貝克不安地挪動了一下身體。
克盧沙爾德勃然大怒道:“我就知道他根本沒聽!謠言就是這樣開始的!我告訴過他那個日本人把戒指送人了――但不是給我!讓我從一個垂死之人身上拿走什麼東西是不可能的!我的天啊!他怎麼會這樣想!”
二十二章
貝克感覺要有麻煩了。“也就是說,戒指不在你身上?”
“天啊,當然不在!”
他的胸口一陣隱隱作痛。“那麼誰拿了戒指?”
克盧沙爾德憤然地盯著貝克。“那個德國佬!戒指在那個德國佬手裡!”
貝克感到腳下的地板突然消失了。“德國人?什麼德國人?”
“公園裡那個德國佬!我跟警官提起過他!我拒絕收下戒指,但那頭法西斯豬卻收下了!”
貝克放下紙和筆。這個騙人的把戲結束了。麻煩來了。“也就是說,戒指現在在一個德國人身上?”
“是的。”
“他去哪兒了?”
“不知道。我跑去找警察。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不見蹤影。”
“你知道他是誰嗎?”
“一個遊客。”
“你確定?”
“我這輩子就是跟遊客打交道,”克盧沙爾德急速地說;“我看人很準的。當時他跟一個女性朋友在公園裡散步。”
貝克越來越糊塗了。“女性朋友?德國人身邊還有別人?”
克盧沙爾德點點頭。“一個伴遊小姐。迷人的紅髮女郎。我的上帝!美極了!”
“伴遊小姐?”貝克結結巴巴地說道,“就像……妓女?”
克盧沙德爾做了個鬼臉。“是的,如果你非要用那個粗俗的詞。”
“但是……警官根本沒提過――”
“這是肯定的!我從沒跟他提起過伴遊小姐。”克盧沙爾德揮了揮那隻沒受傷的手讓貝克打住,樣子顯得有幾分傲慢。“她們不是罪犯――但荒唐的是,她們卻像小偷一樣受到警察騷擾。”
貝克仍感到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