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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姐的臉龐,帶著說不出的悲憤和絕望,說:“姐,從今以後,我哪兒也不去了,就守著你,你活我也活,你死我也死!”

英蘭沉痛地點頭,並張臂又緊緊地摟了摟天壽。周圍的老葛成青兒等人早看得目瞪口呆:這親姐弟竟親到這個份兒上!

等兩人淨了臉喝了茶,天色已經全黑下來。老葛成這才上前稟告,說早上撒出去尋找二爺的家僕小子們,有四五個沒有回來,多半見勢不好,趁機逃跑了。

英蘭苦笑道:“夫妻同命鳥,大難臨頭還各自飛呢,何況他們!……葛成去傳我的話,家中上下男女所有人等,無論想投親靠友還是自尋門路逃走,都準!每人贈給二兩銀子做盤纏,也算主僕一場吧!”

葛成著急,說:“大難臨頭,家中更不能少了人手,不然一旦破城如何是好?”

英蘭不聽,催老葛成儘快去辦。

葛成無法,抹著老淚出了後堂,不一會兒又回來了,說英蘭夫人的恩德,眾人均感激淚下,只有一人因老母病重要伺機出城趕回家去,其餘都願與葛家同生死,決不臨難逃走!

英蘭心頭一熱,乾澀的眼睛又溼潤了,說無論走的還是不走的,每人支給十兩白銀,劫難過後再加獎賞。

正說著,前院的一個小子飛跑來稟告:一名戈什哈提刀闖進院門,眾人攔不住,已經往後院來了!

堂屋中人們無不驚慌,老葛成忙請英蘭夫人等女眷躲避,他去應付。英蘭柳眉一豎,喝道:“都不要慌!”她從門邊懸掛的劍鞘中嗖地拔出長劍,反腕執在手中,“我去會會這個不講理的戈什哈!把他拿下,問他個帶刀夜闖民宅,圖謀不軌!我才不怕他是旗人是營官哩!”說著,挺身出屋,在門口站定。

前院一片喧鬧,燈籠火把追趕著一個人影,這人影走動飛快,說話間穿過過廳和中院,從中堂側廊進到後院,直奔堂屋而來。

“站住!”英蘭喝道,橫劍一攔,“夜闖民宅,該當何罪!”

那人影不但沒有站住,反倒衝到英蘭跟前,氣喘不止地低聲說:“快別嚷,是我,大香!”

英蘭大為驚詫,連忙聲稱這戈什哈是海夫人派來送東西的侍從,遣散了後面追趕的家人和堂屋裡其他婢僕,只留天壽和葛成,然後才讓大香進了屋。

大香進屋就趕緊脫衣摘帽,大汗淋漓,就像剛從水裡撈上來的一樣。天壽和葛成趕緊捧上涼茶,大香喘息方定,顧不上喝水,急急忙忙地說道:“你們得快些收拾,立馬就走,逃出城去!再晚可就來不及啦!”

英蘭和天壽幾乎是同時問道:“怎麼逃?”英蘭接著說一句,“這會子連蒼蠅也飛不出城了!”

大香咕嘟咕嘟地連喝了三杯涼茶,才定下心來,說:“我身上的是一套都統府裡戈什哈的官服,這裡有一塊都統府的腰牌,找天祿照腰牌上的年貌裝扮起來,你們都扮作隨從,只說是都統派遣往江寧求援的,各門上絕不敢阻攔……”

大家看大香拿出來的腰牌,一面用滿漢文字寫著:都統府戈什哈烏爾蘇,另一面用漢字寫著:年二十六歲,長方臉,微須,面黃。腰牌四周畫有紅色龍紋,一看就知道是旗營中常用物品。

真不料竟能絕處逢生!剎那間英蘭天壽和葛成都呆住了,一時說不出話來。天壽慢慢走上前,深深一拜,說:“三姐姐,你實在是大家的救星哪!”老葛成那裡已經跪下去磕頭了。

大香完全顧不上別人的反應,只管接著囑咐:“別的都甭說了,你們一定得在前半夜離城,一定得走南門,千萬不要帶很多東西,不然招人疑心可就壞了大事啦!……天祿呢?快叫他來,他要扮戈什哈,我還得格外囑咐他幾句!……怎麼啦,你們怎麼都不說話?真要命!快點兒快點兒呀!天祿到哪裡去了?”

英蘭咬緊牙關,終於說出來:“今天在小校場,天祿他……被害了!……”

咕咚一聲,大香腿一軟,坐倒在地,站不起來,呆了半晌,嗚嗚地哭開了:“二師兄,你好冤啊!……我怎麼不早點兒下手哇!……”

英蘭按下心頭的萬般感慨,問道:“那麼你是收到我寫給你的信箋了?”

大香詫異地抬起圓圓的臉:“沒有哇?”

“那你這腰牌和戈什哈衣帽?……”

大香抹著淚,嘆了口氣:“說起來也就險得很了。是我偷的!從府裡侍衛屋裡偷的!我又沒偷過東西,一點兒動靜就把我嚇個半死!剛偷回我住的小屋,沒來得及藏呢,偏趕上夫人來找我,就叫她發現了!……”

“海夫人竟知道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