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堂不大,就放著一張長桌,長桌上放著開方子用的筆墨紙硯,長桌前面放著兩個供病人坐下的長凳,地方雖然不大,可是放的東西簡單,倒也不覺得擁擠。
進入內堂以後,河陽公主再次把衣袖挽起來,擔心的問道:“你說這些紅印會留疤嗎?”
“不會,不過想短時間內恢復的話有些困難。”
河陽公主的臉色立刻就難看起來,她與衡宇的大婚在即,本來衡宇已經很討厭她了,現在她又把自己搞得這麼難看,衡宇豈不是更加的看她不順眼?
“那多久才會恢復?”她著急的問道。
“我看怎麼也要大半年吧。”有些出血的地方要結痂,結痂之後還要等裡面的嫩肉長出來,嫩肉剛剛長出來的顏色會呈現紫紅色,要想恢復到之前的白皙細嫩的話怎麼的還得換一層皮。
“大半年這麼久/?”河陽公主頓時是失望的要命,要知道每一個女孩子的夢想都是一樣的希望自己做新娘的那一天漂漂亮亮的。
“公主不要慌,我可以在這些紅印上抹一些草藥,如果順利的話,一個月之內就可以恢復了。公主,你在這裡稍候,我這就去給公主調配草藥。”說完,馮景博給了河陽公主一個安慰的笑容,然後走了出去。
祛疤的草藥百草堂都有現成的,不過,要把這些草藥給剁碎,還要用熱水把草藥稍微的泡一下,最後再用米醋一調,就可以塗抹在患處了,因此還頗費一番功夫。可是這些工序到了馮景博的手裡就簡單多了,他找了個沒有人的地方,用手隨便的一捻,那些草藥就碎如塵土了,然後再將內力從掌心逼出,用內力把草藥給加熱,整個過程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所以當馮景博走回到內堂的時候,河陽公主也只不過是把手臂上有多少條紅印剛剛數了一遍。
“公主,這些草藥雖然很難看,不過效果很好,而且氣味也還蠻好聞的。”馮景博一邊說著,一邊把做成糊狀的草藥給端過來。經過之前的嘔吐,馮景博總算是明白什麼叫做身嬌肉貴了,連苦都可以令她嘔吐不止,這草藥要是氣味難聞的話豈不是令她夜不能寐?想到這些以後,馮景博特意往草藥里加了一些香精。這些可不是什麼普通的香精,而是用來提神醒腦用的香精,本來是給那些長期精神不振的患者備下的。
河陽公主看了看那些黑乎乎的的草藥,試探性的聞了聞,還真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滲人心脾,“好香,現在看這些草藥也不覺得難看了。”唇角一勾,有著漂亮的彎弧。
馮景博看見此時的河陽公主這麼的平易近人,怎麼也不能把她和之前在綢緞莊裡專橫跋扈的陽小姐和在瑜府命人搗毀一切的河陽公主聯絡起來,也許,人都是多樣性格的組合體吧,對著不一樣人和不一樣的環境就會有不一樣的性情。
“現在我就把這些草藥給公主塗抹上。我們先在手臂上試試,如果公主覺得沒有問題的話,我會把這些草藥給公主帶回府裡,將傷口逐一的敷上。”裝草藥的大碗裡插著一根羽毛,馮景博拿起這一根羽毛,輕輕地蘸上藥糊,然後在小心翼翼的在河陽公主的手臂上塗抹。
羽毛很輕很柔軟,在手臂上塗抹的時候猶如慢慢的撫摸一樣,而且,馮景博的神情專注,星辰一樣璀璨明亮的眸子裡似乎流動著異彩,河陽公主感覺到那溫柔的塗抹時,心底盪漾起絲絲的漣漪,一個俊美而溫柔的男子,正像呵護著珍寶一樣呵護著她的手臂,這樣的情景真麼能不讓她感覺到幸福呢?而且,在這內堂裡,就他們兩個人,即使兩個人沒有說話,也頓時覺得這裡空氣在突然之間變得曖、昧起來……
雖然沒有肌膚之親,可是那如絲一樣的羽毛擦拭在手臂之上就像是他在輕輕地撫摸她一樣,每輕輕地滑動一下,她的心就跟著那種微涼又微癢的感覺起伏起來,身體酥酥麻麻的,一陣陣的盪漾開來……
漸漸地,河陽公主半眯著眼睛,沉浸到了這種無邊的遐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