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憑智,你有勇就好。」
冬青激動不已,但回念一想,又想起了洛川尋的任務,居然就此對沈蔦蔦道:「娘娘,冬青現在已經是參領啦,您看羅娟配我也還好吧?」
元林與蘇秦兒見他歡喜之餘還是不忘求婚,都哈哈大笑起來,元林道:「罷了,蔦兒,你也別捨不得羅娟了,她當個參領夫人,沒什麼不好。」
羅娟焦急得結結巴巴地道:「誰,誰,誰要嫁嫁嫁……」
「你啊!」冬青笑著衝她扮了個鬼臉。
沈蔦蔦皺了一眉頭,道:「太子殿下說了,臣妾自然照辦。」她似乎不情不願地從頭上抽出一根珠釵遞給冬青道:「這是我出嫁時的陪嫁物,如今當作信物給你,來日你若是與羅娟正式成親,這就是她的嫁妝。」
冬青大喜,高高興興地接過珠釵。
元林笑道:「這倒也是美事一樁……」他轉過頭來看著洛川尋,道:「只是你這總管的管事本領要好好加強一些,若是你手下這十幾個兔崽子每人看中一個侍女,我倒是沒有這麼多參領的位置可以賞賜。」
洛川尋一低頭,道:「臣讓殿下費心了。」
元林看著他那張俊臉,緩緩地道:「你還不算全沒良心,倒也知道自己很讓人費心。」
他領頭向門外走去,蘇秦兒與洛川尋自然跟隨,沈蔦蔦恭送到門口,她眼望著那個頎長的背影,但他卻始終不曾回頭。
亂紫奪朱 40
冬青一回屋,就見李朝英正滿面擔憂地看著他。
「冬青,可……見到大人了?」李朝英問道。
冬青洋洋得意,道:「你們只怕是想問我有沒有見到太子跟太子妃吧!」
「是,太子下午在太子妃那是飲茶,說是沈妃娘娘身體不佳,便讓大人帶著他從山東帶回來的人參一起去看望沈妃了,我們想要去通知你,卻來不及了。」朝英道。
冬青笑著倒在榻上,美美地道:「告訴你,不但大功告成,我,顧冬青,就要是一名軍中參領了。」
他說著跟倒豆子似的把剛才的情況一說,說到緊張處還把事情誇大了幾分,直把李朝英聽得渾身冒汗。
聽到冬青化險為夷,還弄到了一名參領的位置,李朝英不由罵了一句:「這狗孃養的,真是好福氣。」
他拍了拍冬青的肩,羨慕地道:「這也不枉大人在你身上花的這麼多工夫,這京畿圖不知道手把手教你畫了多少遍。」
冬青想到此處,道:「若不是哥行事謹慎,這次真的是……」
二人想到這裡頭其實極其兇險,不由都各自打了個哆嗦,李朝英道:「剛才我聽侍候太子的阿吉說太子讓人今晚加餐……」
冬青瞪大了眼睛,道:「殿下又留宿我哥了!」
天色漸晚,寢宮內四下裡都是燈燭,倒也不顯得昏暗,太監們陸續將餐放在元林與洛川尋面前。
洛川尋坐在元林的下首,替他夾了一塊魚肉,細心地將刺挑去,才放入元林的碗中。
元林撐著下額,漠不經心地看著洛川尋的動作,忽然道:「倒杯酒給我。」
「空肚子喝酒,對身體不好。您還是吃點飯,再飲酒吧!」洛川尋替元林盛了半碗飯。
元林沒有強求,只是一笑提筷吃飯,兩人默默地吃了二口,元林突然開口道:「我記得簡之出生於洛川,那到底是秦人,還是豫州人?」
「臣是豫州人。」
元林微笑道:「那三國中陳琳寫的︽為袁紹檄豫州文︾裡的豫州便是你的故鄉了。」
洛川尋點頭道:「是。」
「我記得當中有一句很精彩,﹃蓋聞明主圖危以制變,忠臣慮難以立權﹄。這兩句,尋可知道是什麼意思?」
洛川尋夾了一塊椿芽放入元林的碗中,道:「臣讀過這篇檄文,這兩句的意思應該是,英明的君主制定策略以應對危局,忠心的臣子在災難降臨的時候,是以尋求對策來確立自己的地位跟價值。」
元林微微一笑,道:「這份臨危而不亂的本事,簡之是無人能及,所以簡之若是王,自然是明主,若是臣……自然也是忠臣,對不對?」
洛川尋知道元林說話經常裡面暗含了陷阱,若是不知他的意圖,最好的方式就是什麼也不答,於是他只微微一笑,提起玉壺倒了一杯酒給元林。
元林果然也不再追問,只淺淺地抿著酒。
兩人飯畢,便在寢宮的浴池中一同沐浴,洛川尋站立於元林的背後,替他搓著背。
元林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