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撓了撓頭,道:「我不好意思說!」
元林笑了一下,道:「你這個猴崽子,臉皮比狗皮還厚,還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冬青瞄了一眼羅娟,嘻嘻笑了幾下,突然給沈蔦蔦重重叩了幾下頭,道:「娘娘,聽說您想明年春就打發羅娟出府嫁人,懇請娘娘肥水不落外人田,把這個小結巴賞臣吧!」
羅娟叫了一聲,她一聲叫出口,方才想到太子與太子妃近在眼前,又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只剩下一雙眼睛眼淚汪汪地看著這個莫名其妙要打發她出府的人。
元林掃了一眼羅娟,見她這副樣子倒也確有幾分楚楚動人,便微笑著轉頭問沈蔦蔦,道:「蔦兒,可有此事。」
沈蔦蔦看著眼前跪著的冬青,目光閃爍了一下,冷冷地道:「是有這麼一回事。」
蘇秦兒在一邊微笑道:「妹妹,這羅娟是你帶過來的侍女,從來得你的歡心,怎麼還不足二十五就要打發出去了呢?」
沈蔦蔦沒好氣地道:「她總是因為說話結巴給我惹麻煩,不如讓她早一點嫁人,也好讓我眼前耳根子都清靜。」
這下子羅娟的眼裡不再是淚汪汪的了,而是淚如雨下了,卻又不敢出聲,只是恨透了似的盯著冬青的後背。
蘇秦兒還要再說,卻被元林手一抬制止了,笑道:「蔦兒,你若是為今天的事惱,大可不必,洛總管已經為你主持公道了。」
沈蔦蔦冷淡地道:「臣妾可不敢當。」
元林見她似乎仍然不肯原諒洛川尋,只笑笑,也不勉強,道:「我看這冬青不錯,將來是一個將才。」
沈蔦蔦似還在猶豫,冬青已經膝行幾步,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上前道:「娘娘,我已經立字為據,今生非羅娟不娶,一輩子只要這個小結巴一個人!」
沈蔦蔦的手指還沒碰到信,蘇秦兒已經一把抽了過去,笑道:「都說冬青粗得可以,我倒要看看這猴胚子能寫出個什麼玩意。」
她展開一看,不由笑得前仰後伏,丟給冬青道:「你這鬼東西,卻又畫了什麼鬼畫符?」
冬青嘿嘿傻笑了兩聲,拿起通道:「我雖然也識得幾個字,可卻不太會寫,更不會長篇大論。」
元林修長的手抽過信,笑道:「我來瞧瞧這猴子畫了什麼東西?」
他指著一幅畫上的幾個由兩根棍子頂著一個圓圈組成的圖畫道:「這個應該是人吧,他們互相在交換什麼,這是什麼意思?」
冬青湊了過去,指著那幅畫,道:「臣的意思是,若是娘娘同意,今天我們就交換聘物,立此為據,永不反悔。」
元林輪廓分明的唇角微微一彎,道:「你倒是會打蛇隨棍上。」他手又指著另一幅舉刀砍頭的模樣道:「這幅又是什麼意思,不答應就要殺了我的側妃?」
冬青嚇了一跳,道:「萬萬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保證會愛這個小結巴,至死不渝!」
元林一垂眼簾,半晌才緩緩地道:「原來是至死不渝的意思,你的學問見長了,這個詞用得很好。」他的話鋒一轉,又道:「你不會寫字,我看你這幾個圓倒是畫得挺地道,倒像是有幾分繪畫的功底。」
冬青挺起胸膛,道:「我雖然跟著哥……不,總管大人識字不多,但是圖卻畫得不錯,總管大人說將來要想馳騁沙場,自己一定要會畫地形圖,才能做到察覺毫釐,決勝千里。」
「好!」元林道:「來人,給我取字墨,冬青,我要你畫一幅京畿地勢圖。」
他話音一落,立刻有人將筆墨紙攤放到冬青的面前,冬青彆彆扭扭地捉起毛筆,蘇秦兒見他的架式,嘴邊若隱若無的笑了一下。
誰知道冬青卻刷刷幾筆,竟然將一整幅都城地勢圖畫了出來,而且運筆如有神助,行運如流水,半點頓都沒打,襯上大好河山甚有氣勢。
元林微笑著接過圖,突然道:「顧冬青!」
「臣在!」
「從明天起,你就去京畿防衛處當一名參領去吧!」
冬青茫然地抬頭看了一下元林,又轉頭看向洛川尋,道:「哥……」
洛川尋看著他,像是很高興,道:「冬青,還不謝過殿下,從明日起你就是一名軍中參領了。」
冬青似才恍然大悟,激動得語無倫次,連連叩頭道:「臣冬青謝過殿下大恩大德!」
元林微笑了一下,道:「你大智若愚,粗中有細,本來就是一名將才,我原本想讓你跟著洛總管學點城府,鍛鍊個幾年才出府。但今天看來不必了,將士依勇,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