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勞班港。在地圖上看來,這名字會很惹人喜愛的。”
“就叫它格勞班港吧。”
今後,我心愛的姑娘的回憶就能和我們這次成功的遠征聯在一起了。
風從東北方吹來;我們在東北風前面極快地駛行著。很強的風對我們的木筏施加了相當大的力量,彷彿一把有力的扇子一樣,推動著帆,使船前進(奇*書*網。整*理*提*供)。快到一小時的時候,叔父計算了一下速度。
“如果我們就這樣前進,”他說,“我們這一天至少可走九十英里,不久就能到達更遠處的海岸了。”
我不回答,只是走到木筏的前部。北面的岩石正在向著地平線消失;左右兩岸彷彿為了便於我們駛過,正在越分越開。我的眼前伸展著一片大海;大塊的雲投下移動得快快的灰影,看來似乎在這暗淡的水面壓上了一個額外的重量。電燈的銀光被浪花到處反映著,照得木筏的兩邊一點一點閃閃發亮。不久所有的陸地都在視線中消失了,一樣固定的東西也看不見。我們的木筏上如果沒有泡沫的痕跡,我會相信我們的船一直在十分平穩地駛行著。
中午時分,大團大團的海草浮在海面。我知道這種植物的多產是驚人的,它們生長在海底一萬二千英尺以下、上有四百個大氣壓力的深處,它們往往聚合成團,足以阻礙大船的行進;我想從來還沒有象黎登布洛克海里那樣巨大的海草了。
我們的木筏行駛到三四千英尺長的黑角菜屬海草附近,這一長條海草彷彿巨大的大蟒蛇伸展在我們視線以外的地方;注視著這些長得沒有止境的海草團,使我感到很愉快,往往想看到一個盡頭,可是幾小時以後,我的耐性還是得不到結果。
創造這種植物的是一種多麼偉大的自然力量啊!在最古的時候,由於熱和潮溼的作用而地球上只有植物稱霸的時候,不知道是一幅什麼樣的景象!
夜色已經來臨,可是正如我在前天觀察到的那樣,空氣的光澤卻仍未消失。這是經常的現象,任何人都可以指望看到的。晚飯以後我攤開四肢躺在桅杆腳下,不久就睡著了,並且沉迷在甜蜜的夢鄉里。
漢恩斯一動不動地掌著舵柄,使我們的木筏在風前駛行著;其實目前並不需要掌舵。
我們從格勞班港口出發以後,黎登布洛克教授就叫我開始寫“海上日記”,叫我把觀察到的一切細小事物和有趣的現象以及風向、速度、經過的路程,總之把這次新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