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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尊………吾………你………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你………你………有……給………給………大………大爺………一個………痛………快!”

龍尊吾陰沉得恍如一潭千年不波的死湖,他伸出左手,慢慢逼向禿子毛貴山的面孔,語聲系是自另外一個世界,宛知隔著一層灰暗的雲霧:“記得都天我妻子的哀求哭泣?記得我的痛苦呻吟?記得你們四個人的狂蠻粗暴?記得在陽光下你們做出的野默行為?那間小小的茅舍,那片雅緻的竹廉,青翠的樹林,帶著泥土香的四野………你們都將這些毀了,都將這些汙染了………毛貴山,你們永遠無法清你們的罪惡,不論在陽世,在陰曹,不論在你們活著或死去以後………”毛貴山胸口猛的一挺,“哇”的噴出一口鮮血,這口鮮血噴在龍尊吾的臉上,衣角上,那麼赤斑斑,鮮豔豔的,現得龍尊吾的神情越發冷酷與殘布了。

沒有一絲兒猶豫,龍尊吾的左手驀然插進,食中二指一翻一絞,往外一拉,兩顆龍眼大小,且糊糊肉跳,白眼珠已被他活活,剜了出來!

禿子的全身劇烈的抽動著,兩雙手與一條腿驀地拳曲起來,嘴角吐著白,而白中夾著鮮血,現在,他已連呼叫都叫不出來了。

龍尊吾恍如未覺,他將身子俯近,幽幽地道:“在冥冥中有鬼神,在冥冥中有報應,做惡的人必得惡果,流他人血自已的血也必被人流,毛貴山,你先走一步吧,且看我們誰的孽做得重!”

忽然……禿子毛貴山“呼”的垂直了身體,雙手驟然向前伸直,他的面孔恐怖的扭曲著,混身仍在簌簌顫抖,他瞪大了那雙只留得兩個血窟窿的眼洞,以一種厲得令人毛髮悚然的聲音嘶啞的大叫:“雙雙人狼啦!你們要為我報仇,為我雪恨啦………老天爺哪,我死得慘啊,你要睜開眼哪……。”

“哪”字拔了一個哭音驀然中止,禿子毛貴山的雙手仍然直伸,流著血的眼洞依舊大睜,但是,他卻已寂然不動了。

大廳裡一片沉寂,好一陣,朋三省低沉而緩慢地道:“老弟,他己死了。”

龍尊吾眸子裡的神色有些迷茫,好似他的心智已飄蕩在另一個十分遙遠的境界了。半晌,他喃喃地道“死了?”

朋三省有些關心的看著他,低低地道:“是的,你也歇會吧?”

搖搖頭,龍尊吾突然仰天狂笑起來,狂笑中,他“霍”的大轉身,揹著面,阿眉刀猝然翻起反劈而下“喀嚓”一聲長長的顫音,這聲音好似拉扯著人們的肝腸,而在人們瞠目結舌的悸中,禿子毛貴山已被從頭至臂斬為兩半,甚至連那張堅固的酸枝太師椅也分了家!

五臟肚腸嘩啦啦的流浮一地,濃重的血腥味稠稠的瀰漫在空氣中,十二隻眼睛瞪著那具分成了兩半的體,這景況,尖銳極了,恐怖極了。

“呃”的一聲,面色慘白的唐潔已雙手握著臉昏了過去,朋三省咬著嘴唇沒有做聲,樊盛的臉孔飢肉卻蹦得緊緊地,額上青筋暴突,有隱隱的汗水泌出在他的鬢角嘴唇尖!那兩個彪形大漢傻了一樣的待著一半張嘴,眼發直,兩個人的兩張臉盤,簡直已泛變成紫灰色的了。

濃濃的鮮血緩慢地流淌,一絲絲溢散向四周,而大廳暗寂,空氣沉寂,似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將每個人的心臟抓握得那麼緊牢!

柳殘陽《蕩魔志》

第二十三章仇未盡情難拋

這是一間寬敝而幽雅的房間,白雲石面的黑漆方桌,幾把鏤花塗金的巧椅,地下鋪設若一張花紋斑斕的虎皮,潔白的牆壁上有一幅字聯,兩幅橫軸,字聯的字龍飛鳳舞,蒼勁有力,橫軸的畫意境悠遠,淡雅高華,窗對著一方小巧的花圃,幾株黃菊正展顏怒放,清香幌幌,滿室生芳,靠窗擺一張獸腿畫桌,上置文房四寶,素紙白箋,一爐紫玉仁香爐,正在淡淡的吐冒著輕渺的氣氳……揹著手,龍尊吾默默在室中來回蹀踱著,臉色沉重而嚴酷,昨天,朋三省與樊盛幾乎勸說了他一個夜晚,他強忍著內心的急迫與焦急,沒有立即去“赤玉莊”找尋雙雙人狼其餘的三人,自然,朋三省是擔心他單人匹馬有所失閃,又怕他在精神體力遭受了極大的折磨下他傷太鉅,是而堅留他多加休息兩天,而樊盛,則為了要與“赤玉莊”翻臉不太容易,須要留出時間來準備籌劃,以便立於不敗之地,因此也勸他切勿操之過急,免得事起傖促得不償失,但是,龍尊吾的期盼與殷切卻是不能稍待的,只是為了他的兩位朋友,他也只有忍耐下來了!

悠悠的嘆了口氣,龍尊吾遊目環顧空中,百無聊賴的坐在一張巧椅上,望頂壁獨自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