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酒桌上,神情有些激動:“我雷狼這輩子,就佩服你這樣的痛快人。”
葉君臨見勢,一笑置之。
江湖男兒,最重義氣。你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
此時此刻,在雷狼的心中,葉君臨已經成為了他若干兄弟中的一個,為了兄弟,他可以兩肋插刀。
人生,真是一場極為奇妙的旅行,你不知道你會在旅途中遇到什麼風景,也不知道會遇見什麼人。但你知道,遇見了,便是一生的情誼。
葉君臨和雷狼的這場痛飲,足足持續到了拂曉。
兩人喝著酒,談著事,敲著桌子,大聲笑。這一夜,葉君臨和雷狼不知飲去了多少壺酒,摔壞了多少酒杯,吵醒了多少人的美夢,醉了多少青澀的年華。
酣暢淋漓。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髮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
年輕啊,總是有無限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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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的一處禁地中,魏業坐在一張紫檀木的桌子前,手握著毛筆,極為專心地在寫著一張簪花小楷。
在他的面前,一個身著紫色軍服的中年人,單膝跪地,像是在彙報著什麼。中年人的修為,大約是在‘中階玄靈’左右,他死死地垂下頭,神情有些惶恐。
魏業一直在寫著字,彷彿不知道中年人來了一樣。
越是如此安靜,中年人的心裡便越是害怕,在他的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如同是夏日的暴雨,倏忽而下。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中年人實在是忍受不了這樣的煎熬了。
“噗通!”
中年人雙膝跪地,不停地磕著響頭:“廷尉大人饒命,屬下知錯了,知錯了,大人饒命,饒命啊。。。。。。”
魏業的身畔,站著一名少年,少年的修為不高,只有‘高階玄士’,但是他的面上,卻是表現出極為自信的神情。
過了許久,魏業才擱下筆,揮了揮手,淡淡地說道:“李默,按老規矩辦吧。”
中年武者聞言,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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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一了百了
男人的友情總是來的很容易:喝一場爽快酒,打一場痛快架。而後,便可患難相交,死生與共。
實在是太草率了。
卻說大醉之後的葉君臨,顯得極為冷靜。
找人送走了雷狼之後,他便獨自登上了酒樓的樓頂。樓頂極高,附近的建築盡皆收於眼底。
高處微寒,微風涼爽。
調皮的髮絲拍打在葉君臨的臉上,癢癢的,但卻懶得去弄。葉君臨仰起頭,看了一眼那蔚藍的天空,輕輕地笑了笑。
他的目光,落在了遠處的一處建築上,那處建築,名為‘司法院’。
昨夜的暢飲之間,葉君臨從雷狼的話中得知,此次,買兇殺人的便是那‘司法校尉’胡景。
倘若葉君臨是一個人,他大可不必如此憂傷,別說是打得過,就算是打不過,也大不了一走了之嘛。
但是現在他不能,因為他已經和徐渭熊,或者說是和整個‘北央龍雀’扯上了關係。他若是一走了之,徐渭熊等人必定會遭受怒火。
男人啊,什麼都可以沒有,但就是不能沒有這樣一份責任感。
葉君臨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地笑了笑,眼神之中,有著一絲殺氣,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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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央龍雀’時,徐渭熊正在吃早飯。
她看到葉君臨,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他坐下來吃。葉君臨也不推脫,坐下來便端起了一碗粥,曼斯條理地喝了起來。
徐渭熊看著葉君臨的側臉,臉上泛起了一絲羞紅,想說什麼,卻又欲說還休。
葉君臨放下粥碗,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笑道:“放心吧,那個傢伙沒事,已經讓人抬回去了。”
徐渭熊聞言,輕輕地鬆了一口氣,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瞬間落地了。
葉君臨見之,又是一笑。
徐渭熊知道葉君臨在笑什麼,於是,一張俏臉慢慢地漲紅了,她爭辯道:“我只是問問,我才不關心那個什麼‘曾雷狼’呢。”
此地無銀三百兩。
葉君臨笑了,關叔笑了,坐在桌子上吃飯的其他人亦是笑了。
少女情竇初開的小秘密被人看破,不由得俏臉透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