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飛心道“若是什麼害人的厲鬼,兇狠的妖怪,我也不貪那五十兩銀子,偷偷給這地方清淨了,明日上路神不知鬼不曉,也是一件沒事兒。既然這妖物也不傷人,只是鬧事兒,總有人來收了她,卻跟我沒幹繫了。”
焦飛略跟那路人攀談了兩句,也懶得去看那家榜文,正要帶著林小蓮離開,忽然聽到有人在人群裡叫了一聲“那不是焦飛師弟?”焦飛被這一聲叫喚,驚的險些走了三魂七魄,暗叫道:“不好,我就是為了躲著人,才舉家搬場,沒想到卻被人抓了,能叫我師弟的不是天河劍,派的人,就是灕江劍派的人,這卻如何是好?”
焦飛猛的回頭,真想要擠出個笑容來,卻忽然愣住,驚呼道:
“原來是清虛子師兄,你不跟怒山真人在長安中居住麼?怎麼來到這裡?”這道人年紀十**歲,看起來卻滿臉的滄桑,宛如七老八十一般,一身道袍骯髒的不成樣子,臉上也餓面黃肌瘦,都快脫了人形,正是焦飛在長安時借住的那家道觀觀主的兩個徒弟之一。
清虛子有氣沒力的說道:“我們的道場被龍虎派的那個龜孫兒給轟成了平地,本來藉著那家道觀,我們師徒三個還能混個肚飽,三兩日還有一頓飯吃。如今卻已經足足三四個月不曾有粒米沾牙,這才來幫那縣令捉妖,只是力氣不足,擠不進去人群,焦飛師弟快些幫我。”
焦飛好氣又好笑,說道:“師弟我這裡還有些銀兩,師兄拿去便是,何必捉什麼妖?”清虛子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說道:“我們師徒有個規矩,絕不肯接受道友的奉贈,你只幫我把榜文揭下來,我自去賺飲食的錢。”焦飛暗道:“這師徒三個的懶的抽筋,居然還有許多臭規矩,也罷了,我就幫他們一次又如何?”
焦飛一伸手,那張榜文就,自行飄起,在空中一晃,就是去了影蹤。
圍觀的人都好生驚訝,連聲呼喝,說什麼的都有。焦飛憑空一抓,收了榜文,遞在了清虛子的手裡,拱手道:“師兄都餓的這般模樣了,要不要隨我去吃頓飯,才去縣令的宅子捉妖?”清虛子愁眉苦臉的道:
“還是師父,師弟未曾飲食,我如何好自己吃喝?”
焦飛無奈道:“我一起都請了便是,怒山真人現在何處,燕師兄呢?”清虛子說道:“他們都在附近的一座橋下納涼,我們走上幾步就能見到了。”焦飛忍俊不禁,又不敢真個笑出聲來,搖頭暗歎道:
“都餓成這般模樣了,還納的什麼涼,就說是已經餓的走不動了,堆在橋底下挺著便是了。”
焦飛雖然腹誹,卻也不敢怠慢,他師父藍犁道人去了長安,左不去,右不去,非要在怒山真人的那座道觀歇腳,就可見這師徒三人來歷頗有不凡。何況後來這師徒三人也有許多靈異處,別的不說,就衝他師徒三個這般懶的齊整,沒一個勤快的人,就已經超凡脫俗了。師徒三個懶到了如此境界,居然還能生生活著,就是不死,又是另外一件奇處。
清虛子在前面引路,把焦飛帶到了那座橋的地下,怒山真人餓的都快抽抽了,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連氣都沒得喘。那位叫做燕驚邪的弟子,更是瘦的宛似沒了肉,也沒了油,就算是人間十年大早,都不見得能弄出這等餓腹來。這位燕驚邪和師父,師兄都不同,已經餓到了如此地步,還要端著架子行坐,如果有人經過,便是不認得他,也能叫出一個道號來。
“骷髏真人!”
那邊橫躺著不動的,便可稱呼一聲餓腹道長,站在焦飛身邊的清虛子,託大叫一個晃盪真君,就因為這位餓的走路打晃,一步三搖擺,隨時都能躺倒路邊,就改了道號,喚作“路倒屍真人”。
焦飛嘆了口氣,上去對著怒山真人一禮,低聲問訊道:“弟子焦飛見過怒山真人,燕驚邪師兄,兩位可隨我來,去附近用了齋飯。”
聽得這一句,怒山真人腿不拿彎的就直挺挺的立了起來,焦飛也被唬了一跳,仔細端詳了良久,沒有嗅到屍氣,這才肯定怒山真人不是被兩位不肖的徒兒給煉成了“躺屍道長”。
焦飛見了怒山真人這手身法,心中也十分欽佩,暗忖道:“不說這師徒三個法術如何,光是怒山真人這一招身法,光憑著腳踝用力,便能直挺挺的站立起來,這手段絕非武藝絕頂能成,那非要是煉氣入先天,武藝到了極處,才有這般手段。”
燕驚邪也是一般,聽到焦飛要請吃喝,整個,人就宛如浮了起來一般。焦飛眼力不俗,倒是看起來燕驚邪不過就是雙足用盡,直挺挺站起來罷了。但是他身不動,肩不搖,腰背也不發力,只是兩條腿一撐人就站起來了。看似簡單,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