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道。還是談些別的吧.”
雲紫蘿吁了口氣,心境豁然開朗。說道:“繆大哥,你想談些什麼?”繆長風道:“我剛剛想起曹雪芹寫的一首詩。紅樓夢我沒看過,這首詩我卻聽人說過據說他寫紅樓夢最少花了十年時間,還未寫成。這首詩就是他自己訴說他寫紅樓夢時的悲痛的。”
雲紫蘿道:“啊,有這樣一首詩嗎?我倒還沒有聽過呢。你念來給我聽聽。”
繆長風念道:
“浮生著甚苦奔忙,盛席華筵終散場。
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夢盡荒唐。
謾言紅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長。
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常。”
雲紫蘿默唸“謾言紅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長”兩句觸起愁思,自己也不覺痴了。
繆長風道:“這首詩怎麼樣?”
雲紫蘿道:“好,就是太傷感了。不過以曹雪芹的際遇,也無怪他寫出這樣傷感的詩。”
繆長風道:“曹雪芹的身世,我所知無多,你說給我聽聽好麼?”
雲紫蘿道:“他是八旗世家子弟,祖先幾代,都在江海做內府的織造官,那是一個既接近皇室又容易賺錢的肥缺。當時曹家在官場的地位,真是顯赫一時,康熙六次‘南巡’,有五次就住在織造官署裡面。在這五次中,曹家就接了四次‘聖駕’。他家的榮華富貴,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後來曹家不知犯了什麼大罪,就像紅樓夢中所寫的賈府一樣被抄了家,一個顯赫萬分的家世,就此毀滅了。那時曹雪芹只有十多歲,在南方生活不下去,遷到北京,仍然一天天窮困下去,經常是全家食粥過日,但他還是一派狂傲派頭,稍有點錢,就縱酒賦詩,有時喝多了酒錢也付不出。他的好朋友敦敏曾有一待送他,這首詩就是寫他當時的這種生活的,我倒還記得。”
當下念給繆長風聽道:
“尋詩人去留僧壁,賣盡錢來付酒家。
燕市狂歌悲遇合,秦淮殘夢憶繁華。”
繆長風道:“一個貴公子出身的人,能夠抵受貧窮的折磨,寫出紅樓夢這樣的好書,曹雪芹世真是值得令人敬佩,敦敏這首詩雖好,可比不上曹雪芹自己寫的那首述懷詩。因為敦敏的詩只是替曹雪芹惋惜失去的繁華,意境就未必較低了。”
雲紫蘿點頭道:“你說得不錯。”
繆長風忽道:“曹雪芹那首詩,你最喜歡哪奇+書*網句?”
雲紫蘿不願吐露自己的感觸,反問他道:“你呢?”
繆長風道:“我最喜歡的是最後兩句: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常。我的淺見是曹雪芹這首詩並非甭純傷感,他也有令人奮發的一面!”
雲紫蘿眼睛一亮,輕聲念道:“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常。”心裡想道:“對呀,曹雪芹以心血寫成的書,他雖然受了十年辛苦,但他也得到了‘不尋常’的成功,感到了‘不尋常’的喜悅了。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常。這裡面不也是有著自豪的感情嗎,我怎麼只是看到感傷的一面呢?”
繆長風接著說道:“不如意事常八九,可對人言只二三。人總難免有受到挫折的時候。但像曹雪芹這樣,不為困難所嚇到,在逆境裡仍然十年如一日的去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那就少了。”
雲紫蘿眼睛裡閃露出喜悅的光輝,緩緩說道:“繆大哥,你說得真好,說下去呀。”
繆長風道:“我只是一個常人,我不敢希望有曹雪芹那樣偉大的成就,但他的精神我是想要效法的。”
雲紫蘿道:“曹雪芹可以把畢生精力放在他所喜愛的文學上,你也可以致力於你喜愛的武功上,為武學開闢新的境界。”
繆長風道:“這對我是太奢望了,但你的鼓勵我是衷心感謝的。我還在想,咱們效法曹雪芹的精神,不僅只限於致力武功,還可以放在更有意義的事情上,我的一個好朋友對我說過這樣一句話,當一個人只想到自己時,天地就狹小了。我想他這句話是說得不錯的,”
雲紫蘿聽得出了神,半晌笑道:“繆大哥,你的話也是充滿禪機妙理。”
繆長風笑道:“我對佛經可是一竅不通。”
雲紫蘿道:“佛經有‘當頭棒喝’,你的這番話對我也等於是‘當頭棒喝’呢。不瞞你說,我剛才聽你念曹雪芹這首詩的時候,只是從曹雪芹潦倒的一生聯想到自己不幸的命運。我的境界可就比你差得遠了。”
繆長風笑道:“你別把我捧到這樣高,我說是會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