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使得驚險絕倫,稍一不慎,五隻指頭,只怕都要給劍鋒削掉。但蕭夫人的短劍一給他的雙指挾著,便即不能動彈。
原來這是齊建業經過深思熟慮,摸熟了蕭夫人的獨門劍法之後才敢出此一著的,看似驚險絕倫,其實他已是極有把握。
齊建業使出“隔物傳功”的本領,蕭夫人陡地心頭一震,只覺一股強勁的內力,源源不絕的從短劍傳來,衝擊她的虎口。此時她要撒手扔劍也不可能,因為敵強己弱,劍一拋開,對方的內力更將直接衝擊到她的身上。
蕭夫人這一驚非同小可,心裡想道:“糟糕,這老頭兒要和我硬拼內力,我如怎生是好?”在這樣的形勢之下,明知不敵,也唯有拼命支撐了。
比拼內功,全憑實力,決難取巧。蕭夫人只好集中全力,將左手的綢帶鬆開,左手抬高,牢牢握著劍柄,力透劍尖,希望藉著寶劍之利,敗中求勝,削掉對方的手指。
齊建業挾著數十年的功力,焉能容她得逞?不過片刻,蕭夫人只覺虎口痠麻,對方的內力仍是源源不絕的攻來!蕭夫人不由得心上一涼,想道:“夫仇報不成,如今連自己的性命也是難保,不如自盡了吧!”
說也奇怪,就在她這心念剛動之際,對方的內力卻忽然相應的減弱了。蕭夫人雖然還是不能揮動寶劍,但已不怕給對方的內力所傷。
蕭夫人暗暗納罕:“這老頭兒的內功遠勝於我,論理似乎還不至於到強弩之末的地步,怎的忽然比剛才弱了許多?難道他是有心要耗盡我的氣力,才下殺手麼?”
再過一會,蕭夫人不知對方如何,她自己卻確是感到精疲力竭了。心裡想道:“我何必受他戲耍?”正要放棄支撐,忽覺壓力一鬆,劍尖竟然能夠稍稍移動了。
高手比鬥,只要發現對方有一絲破綻,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就要攻擊對方的。蕭夫人也不例外,在這霎那間,她本能的揮劍向對方刺去,只聽得“嗤”的一聲,齊建業胸口的衣裳給劍尖劃開了一道三寸多長的裂縫!
齊建業大叫一聲,一個鷂子翻身,倒縱出數丈開外,朗聲說道:“夫人劍法精妙,老朽不勝佩服!多謝夫人劍下留情,今日之事,老朽是無顏再管的了!”說罷,以手掩胸,一個轉身,徑自走了。
簫夫人一片茫然,噹啷一聲,短劍掉在地上。強敵走了,她亦已是精疲力竭,不堪一斗的了。齊建業說話的聲音中氣充沛,佯作受傷,其實並未受傷。莫說蕭夫人是個武學的大行家,就是再糊塗心中亦已明白是對方手下留情了。
蕭夫人渾身乏力,不覺一際茫然,半晌想道:“齊建業真是個老狐狸,他用這等手段,可是叫我想要插手也難插手了!”
原來齊建業以上乘內功和她拼鬥,拿捏時候,恰到好處,剛剛到她真力耗盡之際,這才佯敗一招,保全她的面子。這樣一來,即使蕭夫人不領他的情,她亦是有心無力,不能再去幫忙繆長風了。
蕭夫人暗暗嘆了口氣,心裡想道:“事已如斯,我只好帶了紫蘿走了。唉,但不知紫蘿肯不肯聽我的話!我若把她背了就走,繆長風若有不測,只怕她要怨我終生!”
正自躊躇不決,忽聽得有人叫道,“紫蘿,紫蘿!你怎麼樣了?快應我呀!”
雲紫蘿運氣解穴,正在緊要關頭,突然聽得有人呼喚,如夢初醒,又喜又驚,還有幾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忙應道:“是宋師哥麼?快——呀……”她忘了自己的真氣尚未收束,一時激動,叫出聲來,一口氣硬著喉嚨,登時不省人事。
原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宋騰霄和呂思美。
宋騰霄聽得雲紫蘿那聲尖叫,尖叫之後,寂然無聲,不由得大吃一驚,叫道:“不好!”立即施展輕功,如飛跑來。
齊建業走上大路,剛和他們打了一個照面。宋騰霄怒道:“清官難管家務事,雲紫蘿和她的丈夫分手,關你這老頭兒什麼事,要你老是幫著楊牧欺負她!”
齊建業冷笑道:“我倒要請問,雲紫蘿的事情與你又有何干?哼,我告訴你吧,楊牧將她休了,我才沒有功夫再去理會她呢。你要向她討好,這倒是時候。不過可惜雲紫蘿早已看上別人,只怕輪不到你了。”
宋騰霄面色鐵青,說道:“我敬你是武林前輩,你再胡說八道,我——”
齊建業一聲冷笑,說道:“你怎麼樣?哼,我可不屑和你打架呢!”大袖一揮,把宋騰霄衝開兩步,逕自走了。
宋騰霄氣得雙眼翻白,心裡可又有一股說不出的味兒,想道:“空穴來風,其來有由,這老傢伙也是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