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紫蘿道:“齊伯伯,我和楊家的事,不敢勞頰你老人家,你叫楊牧來親自和我說!”她不見楊牧在內,頗是有點奇怪。
繆長風則是哈哈笑道:“韓總鏢頭,你們來得好快啊!你說得好,此事與蕭夫人無關,繆某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就衝著我來吧!”眼光朝著震遠鏢局的那三個人掃去,看見那面如黃蠟的漢子之時,不覺吃了一驚。
原來這人正是邪派中一個有名人物,名叫歐陽堅,所練的“雷神掌”功夫十分歹毒,只因十年前敗在丐幫幫主仲長統手下,此後江湖上就不再見他露面。蕭夫人不認識他,繆長風卻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繆長風心裡想道:“聽韓威武說話的聲音,中氣充沛,看來他的功力至少也恢復了六七分,今日他們的人數雖然比那天少得多,卻個個都是一流高手。只是個歐陽堅,就抵得上震遠鏢局的十個鏢師,今日此戰,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繆長風天生傲骨,明知敵強己弱,卻也傲然不懼,冷笑說道:“韓總鏢頭真是看得起在下,請來了四海神龍齊老前輩不算,還邀得歐陽先生下山,繆某今日得會當世的兩大高手,幸何如之!”
齊建業眉頭一皺,正想說話,歐陽堅已是哈哈一笑,先自說道,“繆兄,十年不見,你在江湖上闖出的名頭可不小啊,不過你的訊息卻似乎太不靈通了。”
繆長風側目斜瞧,冷冷說道:“什麼意思?”
歐陽堅笑道:“聽你口氣,你似乎以為我是給韓威武助拳來的?”
繆長風冷笑道:“你不是麼?”
歐陽堅哈哈笑道:“你錯了,我現在的身份是震遠鏢局的副總鏢頭!震遠鏢局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啊!”言下之意,即是表明他是當事人之一,決非尋常的助拳者可比。助拳的朋友可以點到即止,當事人動手,那就是決不留情的了。
歐陽堅在江湖上的名頭和本身的武功均在韓威武之上,他肯屈居韓威武的副手,倒是頗出繆長風意料之外。
繆長風怔了一怔,冷笑說道:“原來歐陽先生榮任了震遠鏢局的副總鏢頭,恭喜,恭喜!繆某與貴鏢局結下樑子,該當何罪,決不躲避!嘿,嘿,你是一個人上呢,還是和你們的總鏢頭併肩子上呢?”
歐陽堅道:“繆長風你莫瞧不起人,你勝了我的雷神掌再說!”
繆長風道:“很好,我正是想領教你的雷神掌功夫!”
兩人就要動手,齊建業忽道:“且慢!”
歐陽堅退過一旁,齊建業緩緩說道:“兩樁事情,不要混在一起,請讓我先了結楊牧委託我辦的這件事情吧。”說至此處,眼睛向雲紫蘿望去,說道:“楊牧今天不來,我可以替他說話。我請你從長考慮,是不是可以重回楊家。到你想清楚再說,用不著馬上答覆我。”
雲紫蘿卻是立即說道:“用不著考慮,你要我重回楊家,除非你把我打死了把我的屍體抬回去!”
齊建業眉頭大皺,說道:“俗語說得好,一夜夫妻百夜恩,你怎能說得這樣決絕?”
雲紫蘿道:“楊牧若是把我當作妻子,他也不會這樣對待我了。齊老先生,小女子言盡於此,要殺要剮,任隨尊便!”
齊建業一聲長嘆,說道:“你既是執意不從,老夫勸也沒用,好,那就成全你的心願吧!”
“成全”二字,正面解釋,自是好意,但在江湖人物口中說出,往往卻是相反的意思。
此言一出,繆長風和雲紫蘿的姨媽不禁都是大吃一驚,繆長風邁上一步,擋在齊建業與雲紫蘿之間,蕭夫人則哼了一聲,冷冷說道:“我不管你是四海神龍還是八海游龍,你敢傷我甥女,我和你拼命!”
齊建業怔了一怔,說道:“誰說我要傷她性命?”一面說話,一面拿出一封信來,回過頭再對雲紫蘿說道:“楊牧也已料到你不肯回去的了,好,你拿去吧,這是楊牧給你的休書!從今之後,你與楊家一刀兩斷,不許再用楊家的名頭招搖!”
原來楊牧內疚於心,但又不敢擺脫石朝璣的魔掌,想來想去,只有出之休妻一途,在石朝璣面前好有個交待,自己也可以多少挽回一點面子。他和韓威武迴轉鏢局那晚,恰好齊建業從江南趕到,齊建業並不知道他與石朝璣的秘密,只是不願他自尋煩惱,是以也勸他不如把雲紫蘿休了算了。楊牧覺得自己慚愧,不敢再去見雲紫蘿,就把這封休書託齊建業帶去。
雲紫蘿接過休書,冷笑說道:“齊老先生,你回去叫楊牧放心,從今之後,他走他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是連他名字都不想再提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