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你們怎麼樣?”
玄風道人與炎炎和尚交換了一個眼色,同聲喝道:“那就唯有把你殺了滅口了!”
厲南星一聲長笑,冷冷說道:“憑你們這點微不足道行,就想殺我?也好,且看誰向閻王殿上報到吧!”長笑聲中,寶劍出鞘,倏地抖起三朵劍花,分別向對方三人刺去。那個葛老二早已爬了起來,使一對判官筆。加入了戰團。
玄風道人有意炫露他的亂披風劍法,東刺一劍,西刺一劍,看似雜亂無章,劍柄微微搖晃,忽然間,一柄劍化成兩柄,兩炳劍化成四柄,四柄劍化成八柄,幻出了千重劍影,登時把厲南星的身形罩住了。
躲在雲臺後面偷看的陳光世看得目眩神搖,心裡想道:“怪不得這牛鼻子臭道士膽敢誇口,他這劍法果然頗為不凡。我要不要出去幫忙厲叔叔呢?”
心念未已,只聽得厲南星冷笑道:“亂披風劍法本來也算得是上乘劍法,可惜你練得不到家。”要知厲南星是劍術的大名家,在陳光世眼中認為高明的劍法,在他看來,卻是算不了什麼。
只見他徐徐出招,劍勢甚緩,劍尖上好像拴著千斤重物似的,東一指,西一劃,但卻隱隱挾著風雷之聲。說也奇怪,玄風道人那麼奇幻迅捷的劍法,竟是一到他身前八尺之內就給迫開,連他的衣角都沒沾上。
炎炎和尚喝道:“讓你也見識見識我的火龍功!”雙掌連環劈掌一口氣劈出了六六三十六掌,熱風呼呼,連躲在雲臺後面的陳光世也感到熱得難受。
厲南星又是一聲冷笑,說道:“黃昏日落,荒山苦寒,多謝你的火龍功暖了我的身子。”單掌拍出,登時就像在炎炎的夏日吹來了一股清風,令人舒暢之極。
那葛老二本領稍弱,但判官筆點穴的功夫卻也頗為了得,厲南星以一敵三,傲然不懼,但在迫切之間,卻也無法取勝。
激戰中厲南屋以掌對掌,以劍對劍,一招“鷹擊長空”,迫令炎炎和尚回掌自保,右手長劍劃了一道圓弧,化解了玄風道人一招七式極其複雜的劍招。葛老二以為有隙可乘,雙筆一分,分點他兩脅的“期門穴”,厲南星喝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反手一劍,緩慢的劍勢突然間快如閃電,只聽得當的一聲,火花四濺,葛老二右手的判官筆只剩下半截,嚇得他連忙後退。
就在此時,玄風道人也猛地喝道,“撒劍!”青光疾閃,急刺厲南星虎口。他的亂披風劍法擅於尋暇覓隙,這一劍當真可以說是攻得恰到好處。厲南星剛剛削斷葛老二的判官筆,攻守之勢,未能立即轉換。
陳光世正自心想:“我該出去幫忙厲叔叔了。”哪知厲南星的身法比他的動念還快。
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只聽得厲南星一聲冷笑,說道:“不見得!”身形平地拔起,長劍向前伸出,拍在身前數尺外的一根石柱上,這一借力,伊如鷹隼穿林,登時掠過石柱,躍到石碑後面,那地方正是陳光世藏身之處。
陳光世張大嘴巴,“啊呀”一聲卻還未叫得出來,就給厲南星掩住。
厲南星掩住他的嘴巴,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你切不可給他們發現!”放開手,一個轉身,又躍出去了。
玄風道人和炎炎和尚剛好跳上,厲海星站在最上一層臺階,居高臨下,唰唰兩劍,左一招“李廣射石”右一招“玄鳥劃砂”,勢道凌厲之極,玄風道人回劍自保,只聽得“嗤”的一聲,炎炎和尚的僧袍卻給他削去一幅,兩人一驚之下,都是不由自己的接連退了三級臺階。厲南星佔了地利,已是立於不敗之地。
玄風道人喝道:“有膽的你下來!”厲南星哈哈笑道:“有膽的你可別逃!”果然便跳下去,一招“鷹擊長空”,把玄風道人和炎炎和尚逼得退下臺階,又在平地上和他們交鋒。厲南星是因為不願意讓陳光世給他們發現,故此寧願放棄居高臨下的地利。
陳光世是個聰明人,吃驚過後,仔細琢磨,已是懂得厲南星的用意。心裡想道:“不錯,現在他們尚未知道我已知道他們的秘密,我可以在暗中行事。比厲叔叔出面,方便得多。若是給他們發覺,至少到三河縣救人,就沒有那麼便利了。”
厲南星和三個強敵再度交鋒,過了半柱香時刻,仍是不分高下,瞑色四合,暮靄含山,天色已是將近入黑的時分了。玄風道人與炎炎和尚都是同樣心思,決不能容厲南星活著下山。炎炎和尚把火龍功發揮得淋漓盡致,玄風道人把亂披風劍法使得凌厲無前,葛老二本領雖稍差,那剩下的一支判官筆也像一道銀蛇,繞著厲南星的身形飛舞,筆尖所指,不離三十六道大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