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素問打量著姚子期,聲音越發的不屑,“我說你一個大老爺們的心是豆腐做的吧,稍微戳一下就碎成了渣。你這人壓根就沒什麼毛病,不就是覺得自尊心受損了麼,屁大點事兒也值得你在這裡尋死覓活的,你可真對得住一把年紀才把你生下來的老侯爺!”
這姚子期本就沒什麼大事,他身體虛弱那是因為他壓根就沒怎麼吃東西,就算是再能耐的像是兄一樣漢子幾天怎麼吃東西都能變成一個林黛玉,更何況是姚子期這樣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出門不是馬車就是轎子,走幾步路都得帶著喘的公子哥,能不手腳發軟麼。至於姚子期鬱結在心的原因,素問也是猜的。這長樂侯府雖不能比什麼王府皇宮的,但也是生活長樂無憂的。像姚子期這樣養尊處優,整日鬥雞走狗花天酒地的人還能夠有什麼煩心事,當初他信誓旦旦地幫著容毅來尋事的時候,那一臉的正氣凜然,可以看得出這姚子期平素為人是不怎麼樣的,但對於朋友應該還是願意兩肋插刀的,結果卻是被那所謂的朋友插兩肋幾刀,所以這才覺得受了刺激,悶悶不樂了,也沒什麼能耐,不會作踐別人只會作踐自己。
姚子期被素問說中了心事,他的確是有些不大甘心的,想他也是誠心誠意地當著容毅是自己的哥兒們,所以待他也是格外的不同的,他受了委屈,自己二話不說就給幫著去出頭,哪怕是得罪了肅王和慶王都渾然不在意的,結果卻沒有想到一有事情之後,容毅卻把一切全都推到自己的身上,一下子撇了個乾乾淨淨,甚至還想著陷害自己。一開始他也是不願意相信的,但到後來他聽說容毅中了毒,他這才相信自己不過就是被人利用了當做槍使了一回了。他心情不好,也沒什麼胃口又受了驚嚇,這才病了。只是沒有想到這一病卻是鬧得越來越大,最後還把素問給招來了。
這女人一張嘴巴半點不留情也就算了,甚至還沒有半點的同情心,尖酸刻薄無比,將他千瘡百孔的內心給剖了開來還狠狠地撒了一把鹽,還一副“這完全就是你咎由自取”的模樣,完全無視旁人正在淌血的心,她怎麼就可以這麼冷血,這麼無情地說出那種話來。
姚子期被素問訓斥的很想直接一頭撞死在雕花大床的床柱上。
“這姑娘家的才作,你一個男人的,這作個什麼勁?就你那豆腐一樣旁人輕易出觸碰不得的心,稍微受了點刺激受了點委屈就這麼一個德行,你知道這種叫做什麼不,廢物!徹頭徹尾的廢物!這樣的廢物活在世上也不過就是徒然浪費了食物,我看你這從小吃的東西壓根就光長個子不長腦了,你要是根柴火,還能砍成幾節塞進灶臺之中一把火點了燒個水。你說你整日除了花天酒地花你老子的錢財當散財童子,你除了吃飯睡覺,你還能幹個什麼?”素問看著姚子期問道。
姚開復原本還沉靜在自己兒子是不是思慕男人這件事情上,這一轉眼聽著素問這事,他回過了味來,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他恍然想起,皇長孫出事之前是在花街柳巷的,正是和自己這兒子在一起。平日自己這兒子去了那種地方回來雖不能算是興高采烈,但也不會像是哪一日回來的時候一般的失魂落魄。聽到花街柳巷發生的那些個事情,原本姚開復還以為他是在哪裡受了驚嚇才病了,現在聽來倒可能壓根就不是那麼一回事,還和皇長孫有些個關係。
姚開復這眉心微微皺著,他也不及細想皇長孫和他兒子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倒是見素問這訓斥著自己那兒子,這話說的還有些個過,原本這訓斥兒子的事兒應當是他這個當父親的來做的,只是每每子期做出了一些個錯事,自己想要訓上一訓的時候,這府上就是有不少的人求情,就連自己的女兒也都是求著不讓他這訓斥的。他的夫人又是年紀一把生下這孩子,這產後沒個幾年就因病去世了,死前拉著他的手千交代萬囑託要他一定是要好好待著這唯一的兒子,所以每當姚子期做了一些個混賬的事兒,姚開復想要訓斥幾句的時候,便是想起自己夫人的囑託,也便是罵不出口打不出手了,久而久之倒養出了這麼一個號稱“無雙城小霸王”的兒子來。如今聽到素問訓斥的時候,姚開復這心底裡頭竟還是有著一股子的舒坦!
這混小子的確是應當好好訓斥訓斥了!姚開復這樣想著,便是由著素問說著,只求素問這一頓的訓斥能夠將他說說清醒,這往後能夠聽話一些,有些出息,他死後也就是能夠有顏面去面對姚家的列祖列宗了。
姚子期從來沒被人這樣訓斥過,只覺得素問這踐踏了他的內心還不夠,如今又是踐踏起了他的尊嚴來,他哪裡能忍,忍不住抬起了頭對著素問回道:“我自然是會做些事情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