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多的鮮血從他的嘴角還有傷口上溢位,他的眼神甚至有些渙散了,卻還是不依不饒地挪了過來,他那血肉模糊的幾乎可以看到那肉底下森然白骨的手緊緊地抓住了素問的衣襬,鮮血一下子沾染上了她的衣角,甚至是蔓延到了她的鞋邊。
“你是怎麼做到的?”阿坦圖努力地揚著頭想要看到素問此時此刻的神情,他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但是他不想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他從五歲的時候開始練武,這麼多年來未曾有一日放下,他甚至也覺得自己已經是站在到了人生的最高點上,在和慈遠這樣的高手比斗的時候,他沒有輸,但是為什麼他會輸給了她,那樣的一個小姑娘,甚至是瞧不出有半點的不同的那些個小姑娘……
素問看著那阿坦圖,身為醫者的她也知道現在的阿坦圖已經五臟六腑經脈俱斷了,他再也撐不下去,有可能這下一秒的時候他就會直接在自己的面前斷氣了的,他那一雙眼睛張大的大大的,眼神因為失血而有些渙散了,但他卻還是不依不饒地,非要得到那樣的一個解答。
“我師父曾經和我說過,這九重天原本就不是什麼厲害的功夫,不過就是討巧了一些,將內力在瞬間之內提升罷了。”素問低著頭看著匍匐在自己腳邊的阿坦圖,“九重二字,其實是最高的武學宗旨,意在無窮罷了,你用了那麼多的內力,如果我和你硬碰硬,自然是抵不過你的,這武學要的便是能屈能伸,四兩撥千斤。在同你比鬥內力的時候,我將你的內力引入自己的經脈之中周行一周天,再加上我自己的一層內力給你,你所受到的撞擊除了有自己的那七重內力外還有我施加的一重,誰勝誰負自然是很明瞭的一件事情。”
阿坦圖攥著素問的衣角的手微微鬆了一鬆,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罷了?!阿坦圖幾乎是不能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這些個話,在他心目之中應該是戰無不克的功夫竟然這樣簡簡單單的就被人用這樣的招數給擊敗了?
“武學之中最高的便是這樣,借力打力,你的心有多狠,有可能自己所遭遇到的事情也就有多狠。”素問慢慢悠悠地道,如果這阿坦圖剛剛不是那樣的想要置她於死地的話,素問想或許現在的他可能還會有一線的生機。只是他一心一意地想要自己死,甚至連就九重天這樣陰毒的招數都施展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註定瞭如今的他就是這樣的命運了。
素問看在阿坦圖的眼神之中全是悲憫。
阿坦圖看著素問,他看到那姑娘看著自己的眼神是那樣的憐憫,“我習武四十多年,修煉了二十多年的九重天……”阿坦圖重重地咳嗽了幾聲,鮮血從他的嘴角之中漫了出來,他看著素問的眼神是那樣的不甘心,“你是不是,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魔尊的徒弟?又或者是和他有什麼關係?阿坦圖很想這樣問著素問,但越來越多的鮮血從他的嘴角溢位,讓他眼前慢慢地黝黑著,甚至是有些開始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阿坦圖知道自己的大限要到了。
“我七歲那年聽過九重天這個功夫,等到我想出辦法應對的時候,是在半年後,你這二十多年的時間要是用在別的地方,或許能夠有另外一番的成就。”素問看著阿坦圖道,“我實在是不忍心對你說,你這二十多年乾的純粹就是一件傻逼才會做的事情。”
阿坦圖重重地咳嗽著,果真這個丫頭哪怕是在自己即將是要死了的時候也沒有半點的同情心的,這個時候還不忘對自己說著這樣叫人沒事的人也能夠氣出一口鮮血來的話,他這二十多年的光陰在旁人的眼中竟然不過就是一件傻逼的事情……
阿坦圖巴著素問的手一下子落了下來,他終於是嚥下了最後一口不甘心的氣息,那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死不瞑目一般。
誰都沒有想到在這個寂靜而又風清氣爽的午後,這個吐蕃國的一代國師竟然會是這樣敗在一個小姑娘的手上,只怕這已經死去的阿坦圖也是沒有想到的,自己這大半光陰所傾注的事情在旁人的眼中看來竟然是這樣的不值一提。
素問看著那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阿坦圖,那眼珠子似乎是要從那眼眶之中脫落出來似的。她微微地伏低了身子,伸出了那蒼白的幾乎能夠看到那血液在那淺綠色的血管之中流動的手將阿坦圖的那一雙眼睛給闔上了。
“無量天尊!”素問幽幽地道了一聲。
聞言的眾人的嘴角狠狠地一抽,他們雖是知道素問這人那一張嘴是不饒人的,更是能夠說的旁人連半句話都說不出口的,但是卻i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阿坦圖人都已經死了,她這唸的不是一句“阿彌陀佛”而是道家的“無量天尊”這種話,這不是是讓阿坦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