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怎麼會……”
“臨霜竟然……”
……
“錦瑜姑娘是不是搞錯了?”向前踏了一步,紅玉緊盯著她,目光冷厲灼灼,“陸臨霜,乃是這批丫頭中相貌最佳,條件最優的女子,即便考核當日發揮失常,也斷不可能列為丁等!又怎麼可能,被分至後院中去?!”
“姑姑有所不知。”靜靜迎著她的視線,錦瑜微微淺笑,容色柔美無害。
“陸臨霜、林秋杏、宋阿圓……”
她淡淡喚出了數個人的名字,指尖一掃,指向臺下出列的幾個女孩,面目猝然凝厲,“她們幾個人,自考核前兩日,便在蘭秋處偷聽到要提前考核的訊息!每日亥時,在紅楓苑南邊的小林處徹夜溫習,投機取巧,毫無規矩!還在背地妄議家主!若不處罰,何以立威?!發配後院,已是便宜了!”
話落,整個閣中頓時譁然。
“錦瑜姐姐!紅玉姑姑!冤枉啊!”列隊中的阿圓上前一步,撲通跪下來,“當日是我從蘭秋姐姐那裡偷聽來的訊息,也是我告訴的大家,若要罰罰阿圓一人便是,和臨霜秋杏無關!而且,我們也不是徹夜溫習!只是給大家共享一些小技巧,並沒有作弊啊!”
“對呀姑姑!”秋杏的臉都漲紅了,也立即出列道:“姑姑明鑑,臨霜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怎能讓她在馬廄呢!”
臨霜僵怔地立著,神思凌亂,容色發白。從錦瑜落定的那一句話時開始,便一直覺得耳邊嗡然作響。她幾乎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心中堵得厲害,又冷又沉。
一側的湘月忍不住輕笑。
其實自前日紅玉與錦瑜爭執之後,她便一直心思惴惴,生怕紅玉魚死網破,偏要將此事透漏出來,以至於這兩晚徹夜難眠。直到這一刻,她的心才終於落定。而那幾個先前還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揚的幾人,而今見來,也再沒了什麼好的下場。
紅玉的臉色亦是不大好看,緩了又緩,終於滯澀道:“即是如此,罰她們去院中做粗使便可,分在馬廄,是不是太過了些?”
“那又如何?為家奴者,倘若品行不端,即便容顏再佳能力再強,又怎能入家主的閣院?我未將此事向上稟告,已是仁慈了,若不多敗一敗她們的性子,怕是以後,都要無法無天到家主的頭上了!”
她冷言駁去了紅玉的話語,攤開名冊,繼續讀下去,將餘下幾人的歸屬囑咐完。然後絲毫不容他人的回辯,“啪”地闔上名冊,轉頭丟在了紅玉的懷中。
“姑姑若是有什麼疑問,儘管去回老夫人罷!錦瑜但聽老夫人定奪!”
諷蔑的眸光尖得像刺,紅玉心中一悚,壓下了最後的言辭。
·
分院名冊公佈完全,錦瑜很快吩咐眾人回至住處收整行囊,跟隨各院嬤嬤到達自己所在的苑閣中。
除卻臨霜分在後院馬廄,秋杏同樣與臨霜一道,被分在馬廄中。相比她們兩個,阿圓稍好些,卻也被分配在浣衣苑內。好在浣衣苑與馬廄同屬後院,相隔不遠,三人的新住處尚在一處,另她們幾人心中略覺安慰。
這二十女裡下落最好的當屬湘月,雖是乙等,卻被分在西院二房二少爺的漪瀾苑。其他雖也有被分在五大院中的,但卻多為院內粗使,少有能入家主的閣院。這樣的不公安排雖眾目所見,卻無人敢提,紛紛心念著既來則安,鬱悶一會也便認命了。
“臨霜,秋杏。”在她們即將回往住處的時候,紅玉卻叫住了她們。
“你們幾個,稍且忍那些時日,等日後有了機會……”
許是念著錦瑜還在,紅玉未敢說太多,大抵的意思無非讓她們先行忍耐,等有了時機再試著將她們調遣到他院。雖她這般說,但臨霜心下也知,紅玉姑姑雖位級高於錦瑜,卻仍舊要遵崇錦瑜的安排,想來也有其他內隱,要想輕易調遣必是不易的。
故她禮貌道了謝,又稍作了別辭,很快同秋杏阿圓一起回去了。
“真是豈有此理!”回去的路上,阿圓一直不忿。
“這個錦瑜,明明就是公報私仇!這麼不公平!還有,我們屋裡居然有奸細!要我看,就是那個湘月沒差!真是蛇鼠一窩,一丘之貉!”
她一直鬱悶,但到底還只是個半大的女孩子,說著說著,眼圈漸漸紅了,幾滴淚“啪嗒”墜下來。
秋杏也一直耷拉著臉,沒有說話。
“好了,阿圓,別哭了。”抬袖擦了擦她的淚,臨霜輕聲勸慰,“沒關係,紅玉姑姑不是說等有機會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