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未說出話來。
老夫人目光冷厲,重磕了下紅木手杖,“問蓉,紅玉說的,可都是真的?”
“老夫人……”問蓉期期艾艾。
一旁的沈長歌忽然拽住沈長昱,悄無聲息退到一側,在他耳邊耳語了什麼。
沈長昱點點頭。很快再次歩到眾人中央,恭謹道:“祖母,長公主,依長昱看,何必那麼麻煩將那丫頭的祖母請來?既然紅玉姑姑說這丫頭乃是問蓉嬤嬤的生女,那我們只要將這丫頭叫來一問便是。相信當著祖母與長公主的面,這丫頭定不敢說謊的。”
問蓉一時心口亂跳,既是重生了一似希望,又是忍不住憂慮。
便見老夫人徐徐點頭,“你說的倒是有理。”
說著她又喚來陳嬤嬤,請她再跑一程,自紅楓苑叫來錦瑜。
看著陳嬤嬤離去的身影,老夫人一聲冷哼,冷言道:“我也是該看看,這到底是個怎樣的丫頭,竟能將這我這偌大公府,鬧成這般模樣!”
……
·
天已經暗下來了,黛藍的天幕僅有寥寥數顆星子懸著,彎月高掛,暈出了一點昏黃。
錦瑜在紅楓苑聽說了家主召喚,本是十分興奮的。
她知曉這一日是自己的妹妹錦心參選侍讀婢女的最後一試,也自一晨起,便一直關注著最終結果,只是為著避嫌,打從擇選開試起,問蓉便一直不允自己在試場露面,更不許她對外表露出丁點自己與錦心之間的關聯。
只不過她暗中想著,若是錦心此次達成目的,成功到了三少爺的身側,或許娘便不會再對自己這般苛刻。她曾經答應過自己,會將自己安排在家主的苑閣中,那麼只要錦心成功了,她的任務便也算順利完成了,這般,娘也該兌現了對己的承諾。
她也再不用成日再在這破敗冗雜的後院中,處處看他人的臉色。
就這樣魂不守舍地等了一整天,她終於等到了來自東院陳嬤嬤的召喚。雖陳嬤嬤並未說明緣由,但她卻覺得,應該是錦心的事成了,娘尋機要在家主面前提拔她。她欣喜不已,換上了早已備好的新衣,仔細在鏡前照了又照,又是期待又是緊張。
陳嬤嬤在門檻外看著她,笑含冷諷,“姑娘打扮成這樣,是要去選妃不成麼?若教家主等急了,可沒姑娘好果子吃!”
錦瑜一驚,連忙致歉,又最終向鏡中望了一眼,同陳嬤嬤匆匆步往東院。
可走進晴源居的內堂,錦瑜立即發覺了氣氛的異樣。堂中燈亮如晝,裡裡外外列了許多人,神色怪異,噤若寒蟬。她剛一入,一瞬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聚,猶如一道道利劍,戳得她心中極其不自在。
她喏喏地巡視了一圈,看見了立在堂中央的錦心。身體僵硬,臉色異樣的蒼白。她慢慢走上前,在錦心身邊跪下,磕頭,“奴婢王錦瑜……請老夫人、長公主、各位少爺安。”
老夫人默默看了她一眼。
“你先起來。”
“是。”她應了一聲,站起身,並立於錦心身側。
老夫人的目光落在了錦瑜的臉上。
仔細端詳了她一番,她又側過視線,看了看錦心,面上表情淡淡,卻打從鼻息間哼了聲,自語般的道:“眉眼之下,倒還真有些像。”
不懂她這話何意,錦瑜怔怔僵立著,不敢妄言。
老夫人卻對她笑了,道:“孩子,你的事,你娘都對我說了,苦了你了。”
這話真令錦瑜完全驚住了,登時睜大了眼,望向一旁的問蓉,“我……娘?”
“是啊。”老夫人觀察著她的神色,“難道問蓉,不是你的孃親嗎?”
錦瑜怔住了,卻見問蓉揹著老夫人,眉眼緊蹙,極微地朝她搖頭。
感到了有些不對,錦瑜心口一跳,閃爍回道:“回、回老夫人……老夫人說笑,問蓉嬤嬤……不是奴婢的孃親……”
“你扯謊!”卻是長公主的容色厲了,遽然擰眉,呵斥。
錦瑜從未見過家主動怒,腿膝一軟跪下來,顫聲道:“長、長……長公主息怒!”
長公主神情莫測地盯著她,“你娘都已認了,你卻還不肯認,天下還有不肯認孃的兒女不成?自顧百善孝為先,你這可算作是孝義?”
錦瑜心泛狐疑,惴惴的心裡更加迷茫了,壯著膽子抬了抬眼,看著問蓉,試探般小聲問:“是真的嗎?娘……”
便是這一句,“娘”。
問蓉的臉色頓時頹敗了下來,灰涼如喪。
紅玉在一邊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