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丫頭,你怎麼了?什麼府中欺凌霸凌?你慢慢說。”
輕輕咬住唇,臨霜抬起頭。
她的眼睛是如湖水般的清澈,又異常的明亮,只是此刻含著淚,明亮中有盈了淡淡的水光,更令人無端心生楚楚憐惜。沈長昱看著她,皺了皺眉,還未等她開口,他卻突然省起般說道:“哦!原來是你!”
他這一句,立馬另所有人更覺疑惑了,茫然地看過去。
沈長昱本就是無心之言,此刻視線一剎凝聚,才恍然感到自己唐突,不禁微紅了臉。定了定,乾脆步出來,向堂上致一歉禮,道:“祖母,長公主,是長昱唐突了。長昱只是看這丫頭哭,突然想起自己曾見過丫頭。望祖母、長公主見諒。”
呆立在一旁的錦心心中更加怪異了。這個陸臨霜,究竟是如何與小少爺和四少爺都扯上聯絡的?!
老夫人愣了,望了望一臉泣意的臨霜,又看了看沈長昱,疑問:“你見過這丫頭?”
“是。”沈長昱點頭。
“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是幾個月前的事了。”沈長昱道:“當時,這丫頭還是馬廄的丫頭,陛下下旨春獵,長昱與三哥去馬廄牽馬……”他一五一十,將當初自馬廄時,掌事劉嬤嬤擅帶馬匹離廄,誣陷毒打陸臨霜的經過一一說出來。
老夫人聞言驚愕住了,眉宇深蹙,又驚又怒,“還有這樣的事?長歌,長昱說的可都是真的?”
看了眼臨霜,沈長歌輕輕“嗯”了一聲。
老夫人立時怒了,“好啊!我們公府現在,竟已是這麼沒有規矩了麼?問蓉,這事你可知曉?”
乍聽聞自己的名,問蓉一怔,道:“回老夫人……這事,奴婢不知啊。”
老夫人哼了一聲,“你既不知,可見這些人是怎麼平日欺上瞞下,又可知這公府裡,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又有多少這種現象!我一放任不管內務,這些人,可要亂了套了不成!”
一側的長公主臉微微紅了,羞愧道:“母親息怒,都是兒媳辦事不利,請母親責罰。”
自從國公府二爺沈震林亡後,老夫人便已不大掌管府內事務,多數皆交由長公主辦理,而今府中出此濫向,作為長房掌務,自是責無旁貸,心中更是羞慚不已。
“和你無關。”老夫人擺了擺手,手中的手杖重重垂地,吩咐道:“阿雲,你去後院,幫我把這馬廄的掌事請來!今兒若不能殺雞儆猴,斷了這風氣,恐怕這公府有一日,也要被這些螻蟻給蛀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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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杏和阿圓堵在晴源居內苑的門外等了小半個時辰,卻還是沒有一點關於內苑的動靜。眼見著門房忽然開了,本以為是最終的結果出了,卻不想出來的僅是陳嬤嬤等幾人,還步伐匆匆的似是急著趕去哪裡。這氣氛明顯讓人感覺不對,心生不禁生出了怪異。
過了一會兒,聽說內苑似乎出了意外,不知為何,只言似乎是那個姓陸的女孩向老夫人說了什麼,惹得老夫人大怒。秋杏阿圓頓時急了,又在門外堵了半天,終於看見巧慧出苑倒茶,連忙抓住她詢問了緣由。
聽巧慧大概講完了前因後果,兩人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下了,但轉念一想,之前馬廄的事被翻出來,秋杏不禁又開始畏怯。阿圓安慰她,臨霜她從不是衝動的人,她既選在這時將這事說出來,一定有她的考量。何況這件事錯本不在她們,家主也一定分得清黑白是非。
巧慧也勸慰道:“就是,你放心吧,老夫人是最講究是非的,只要那馬真不是你們放的,這事兒就賴不到你們,況且我看,那三少爺和四少爺也都是站在你們這邊的,有兩個少爺幫襯著,你們怕什麼?”
秋杏放下心了。阿圓還始終懸著,問道:“我說巧慧,話說現在裡面到底是什麼狀況了?你能不能和我們說說。”
巧慧四顧了一下,旋即招了招手,三人湊在一塊壓低聲音,“你還別說,我看啊,臨霜這回還真有戲!我沒在屋裡所以不知道,但聽說,剛剛老夫人好像對她不太滿意,已經想選錦心了。但是臨霜把這事一說,三少爺四少爺和小少爺還都向著臨霜,說不準啊,這回八成就是臨霜了!”
阿圓心中一喜,提懸的心終於落定了一些。
巧慧尚還有著活計,倒了茶便回去了。很快陳嬤嬤也自後院歸來,領著劉嬤嬤步進內苑,立在老夫人與長公主面前。
劉嬤嬤大抵是從未曾正式面見過家主,神情侷促,雙腳畏縮,方一入,禮還未行,視線已先在屋內徘徊了數圈,陳嬤嬤見她這般,不耐煩地咳了一響,劉嬤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