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歡一來,並提議要替補乙班受傷學生上場,這一刻在眾人眼中看來,無異於是一場沈長歡與沈長歌之間的較量。
沈長昱在一旁輕笑,策馬至沈長歌的身側撞了下他的肩膀,道:“三哥,這回我們乙班有大哥在,你可要小心了!”
沈長歌淡笑了下,沒說什麼,打馬回到甲班的佇列。
一旁的沈長歆眯了眯眼,望了望沈長歌,又望了望場外已迅速換好勁衣護服的沈長歡,饒有興趣地一哂。
第二半場的擊鞠賽很快開始。
隨著裁判者一聲令起,場上數十人立即急速上前。數匹駿馬並駕齊驅,縱如奔雷,律律長嘶。沈長歡奔得很快,不過眨眼便已衝至馬隊的最前,他以左腳釦住馬蹬,直身長探,驟然揮手,首先將那個小木球打入了乙班的列隊。
場下倏然浮起一片譁響。
“好厲害!”彩月睜大了眼,不可思議地望著沈長歡以極快的速度將那個小球置入了乙班的佇列,不由的出聲感嘆。
“那個可是定國公府的大少爺?鎮遠少將?”玲瓏與琳琅同樣目不轉睛,訝然地看著場上新替上的那道白色身影,喏喏地問。
“那正是我們大少爺!”彩月不禁驕傲道:“我們公府大少爺,可是在北境戰場上出生入死過的,這些對他而言,估計也就是小菜一碟!有大少爺為乙班坐鎮,臨霜玲瓏,這下你們甲班怕是要輸定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不禁戲謔地拱了拱臨霜與玲瓏的肩,跟著琳琅一塊暗中偷笑。
“呸!”玲瓏頓時不高興了,她所隨的柳家四公子正在甲班,嗤聲朝著兩人白了一眼,“鎮遠將有什麼了不起,三少爺還是世子呢!我跟你們說,世子就是不曾上過戰場,就這樣真刀真槍地比上一次,還不定究竟是誰贏過誰!”
彩月和琳琅對視一笑。玲瓏悶哼哼地挪了挪位置,靠近臨霜,說道:“臨霜,你說是不是?”
臨霜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緊盯著場上的動靜,放在膝見的雙手緊緊地揪住了裙襬。
擊鞠場上的氣氛愈加緊蹙熱烈。
眼見著木球滾入乙班的佇列,沈長歌眉目一凜,二話未言,倏地夾馬疾行,健馬四蹄騰空,飛快地混入乙班的列隊。他探著身去爭奪那枚輕巧的小木球,然而卻有乙班的學生們左右攔著,明明僅有幾尺的距離,卻莫名變得無比的困難。
“三哥。”橫擋在他的身邊,沈長昱笑道:“怎麼樣,有大哥在,是不是吃力了許多?你們甲班,便等著認輸吧!”他又一揮球,將那小球擊得距甲班的球門更又近了一些。
“那可不一定。”
沈長歌面無表情,再次一揚手,擊得馬匹一聲嘶鳴,迅捷疾蹄,遠遠將沈長昱甩在身後。
左右解決掉了幾個礙人的阻攔,他控著馬自空中一躍,在那木球即將滾入球門之前——赫地攔下來,擊入甲班的區域。
場中登時再次一片譁聲。
折馬趕向沈長昱的身邊,沈長歌淡哂,“事情未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會有什麼變化,莫要大言不慚。”言罷,他一聲厲“駕”趕上前。
“誒三哥你……”沈長昱被憋了一下,悶悶地瞪了他一眼,旋即也同樣打馬追上前。
這一邊小木球自半空劃過一道漂亮的弧度,猝然落地,又隨著慣力,在地面翻滾幾圈。
甲班的人很快追至了,剛想揚臂將木球擊入乙班的球門,一道白色身影便在這時不知從何處猛然行出,只輕輕那麼反手一別,竟硬生將小木球輕鬆奪去了。
甲班的人員無疑大驚!
就在這時,賽場的一側,另一道黑色的影子也同樣猛地竄出,自白影身邊猛然一出手,阻住了她揮手擊球的動作。他夾馬令馬匹自前一逼,直直逼退對方几步,而後揚起手——
白色影子自然猜測得到對方的意圖,無聲笑了一下,手中的球杖同他之間猛地一絞,竟叫對方猝不及防之下偏了寸隅。木球受了杖風,無聲地向前滾移了移,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抓緊時機,沈長歡猛地揮出一杖,將那木球直直逼入甲班球門的方向。沈長歌大凜,放棄了與沈長歡纏鬥,猛一策馬,飛快地奔向木球的方向。
思緒被兇猛的馬蹄聲徹底湮沒,沈長歡與沈長歌一同,並駕齊驅,疾冽爭搶,敏銳疾馳的速度令周側的人不由地向兩側避開道路。木球劃至賽場的中央,靜靜落在地上。一眼望去,距甲班的球門僅有不到數尺的距離,只消再一杖便可入門——
疾馳至木球一側,沈長歡忽地將手臂高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