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但他說的,是他最為關心的,他必須聽下去。
“很簡單,”空濛的聲音突然變得殺伐果斷,充滿誘惑力,“給我阿姊一個孩子!”
寂然無聲,含青劍已抵在空濛喉頭:“莫要以為,你叫一聲姊夫,我便不會殺你。”
空濛扳著手指,低聲:“我叫了好多聲了……”劍尖向前抵了抵,他不敢再戲弄瀕臨失去理智的男人,抬眼望著他,讓他看清自己眼中的真誠,“她一日放不下你,便一日不能快樂,不是麼?”
“她放下你,才能幸福,不是麼?”你存在的意義,不就是為了讓她平安喜樂,不是麼?那麼,因為你的私心,你的堅持,你將自己鐫刻在她心頭,霸道地不許她放下,不許她忘記,這樣做對麼?
羈言收回含青,看著空濛嘴唇開闔,字字如驚雷:“姊夫,想要她徹底放下,便回西蜀去,與我阿姊生個孩子,徹底絕了她的念頭!”
徹底絕了她的念頭!
半日之前,他還欣喜於她對他念念不忘。此時此刻,空濛卻告訴他,他便是她所有不幸的源泉,唯有揮劍斬情絲,她才能喜樂。
“誰教你說這樣一番話的?”羈言起身,將毯子蓋回空濛腿上。這一次,他並未刻意施力,然而僅是絨毯的重量,便使他痛得滿頭大汗,唯有緊咬牙關,才能阻擋即將衝口而出的痛呼。
羈言突然意識到,前樓蘭王有多能忍耐。先前呼痛,都是做戲給他看,此時的忍耐,才是他的真正面目。就憑這份忍耐,他想做的事情,便沒有達不成的。
“姊夫,我再做一次小人。若是半年後,西蜀未有喜訊傳來,我便會告知她,你曾來過。”
他曾來過她身邊,卻終究未曾相見。咫尺天涯,不復相見,於她而言,將會是何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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