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便去了長安城——那個他們甚至很少聽說,更不要說親眼見到的帝國都城。劉蘇再也沒有回來,不久後,吳越帶著一眾英武俊秀的少年們離開,僅留下了宋嘉禾與數名工匠。
而劉羈言帶回了另外的女人,與之成婚。在宋嘉禾不遺餘力的詆譭下,一眾羌女都很厭惡瀲灩,同時也猜測著劉蘇是不是已經死了——就她們所知,那個漢人姑娘能空手劈開巨石。她們羌女,若是有了心上人,無論如何是不會讓給別人的;以己度人,她們覺得劉蘇一定是遭遇不幸,才會被瀲灩鑽了空子。
是以,當費藜向劉蘇控訴著瀲灩“斑斑劣跡”,強烈要求她趕走那個女人時,她唯有報以苦笑:“這一位,是瀲灩的阿弟,空濛。”
綠眼睛少年溫雅微笑,一眾羌女都臉紅了。當著別人家阿弟的面說阿姊壞話,確實很心虛啊。
俗語說“日中而市”,未時剛過,費藜便招呼同寨的少男少女們回寨去了——路途遙遠,且冬日天黑得早,若不早些動身,恐遇到危險。
再次踏入這個美輪美奐的山谷,劉蘇恍惚覺得,她似是離開了許多年,鄉音無改,鬢髮已衰;又似是從未離開,這裡的一草一木都還是她所熟悉的。嘰嘰喳喳的羌女們驀然安靜下來,溫柔嫻靜地與劉蘇和空濛道別,各自歸家。
蘭坪寨寨門之前,立著一個人。那個男人,青衫磊落,風姿雋爽,皎皎如高山之巔皚皚白雪之上最清朗的那一縷月光。
他看著面有倦色的姑娘,她迅速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卻是將凌亂的髮絲攪得更亂了些。笑意微露,相視無言,勝卻金風玉露與人間無數。
“姊夫,別來無恙乎?”空濛一句“姊夫”,打破了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