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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的語氣,劉蘇扶著他進了屋,摸出一把奇怪地火鐮——打火機——點燃蠟燭。

這半日,他已略微習慣了她古怪的外表與隨身事物,聽見幾聲奇怪地咕嚕聲,只當又是什麼玩意兒,因問:“什麼聲音?”

劉蘇紅了臉,吐舌道:“我餓了……”

羈言又是一怔:她也會餓麼?如此想來,他之前似乎下意識當她是什麼山野精怪所化,而不是人類的女孩子了。

指指後面:“廚房在那裡。”不多時,廚房中冒出一股濃煙,只聽女孩咳得厲害。

羈言動動嘴唇,欲說些什麼,卻是精力不濟,索性閉目養神。

劉蘇被煙燻得眼淚直流——天神啊!這種燒柴禾的灶,她只在電視上見過好不好!為什麼會這麼難用啊!

萬幸她還有打火機,否則那裝在密封小陶罐裡頭奄奄一息的火摺子,就足夠難倒她了。

近一個時辰,兩碗米粥、一碟醃筍方擺到羈言面前小几上。

劉蘇扭著手窘道:“我不是很會做飯,故耽擱了時間……這粥,味道也不怎麼好,還請你湊合著用吧。”

大王,小的只會做這些,求饒命!qaq

羈言看看粥,白米粒裡混著香菇、青筍和少許臘肉的細丁,切得不夠均勻,看起來倒還香濃……廚下只有那幾樣東西,他是清楚的,如今能做成這樣,倒是難為她了。

於是微笑道:“多謝。”

他知道自己的笑有多魅人——尤其,當對面的人不知他身份之時。當日便是因著一個笑容,他得以近到揚子幫那位女幫主身前,將其擊殺。

今日,他又要以笑來誘惑這個身份不明的姑娘了。

“什、什麼?”果然女孩有些失神,即便她親眼看見過他殺人的模樣,還差點被他殺掉,可美貌的力量是偉大的:少女面上剛剛退去的紅潮捲土重來,甚至悄悄染紅了脖子與耳根。

因她短髮短衣,他看得一清二楚。薄薄的短衫子,他看得頗有些尷尬,只是一隻忍住不說。但她對於在陌生男人面前裸露這麼多,倒是不甚在意的模樣。

他看著她的眼,溫言道:“我受了重傷,行動不便,想請你在此照拂我幾日,可好?”

不待她答話,他又改口道:“是我莽撞了,你一個姑娘家,畢竟名譽要緊……”

一派正人君子模樣,全然看不出半日之前他還拿劍指著他冷聲說“滾!”

“我願意!”劉蘇一句話脫口而出,倒叫他後面精心準備好的說辭無法出口,突然覺得自己以退為進的伎倆有幾分卑鄙。

不過,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卑鄙又如何?

劉蘇已接著道:“我在此舉目無親,只認識你一個人,還要多謝你收留呢!”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吧。上一個這樣突兀闖進他生活的人,似乎也是這樣說的,可最終……

他的信任,已耗盡在上一次的邂逅中。所以,劉蘇,若你做得不夠好,莫要怪我下死手。

兩人不再說話,默默用完了兩碗粥。劉蘇收拾完碗筷,已是神色倦怠,強撐著不斷耷拉下來的眼皮,讓羈言搭著她的肩慢慢上了樓。

羈言推開房門進去坐定,方道:“左手邊是空房,你可以宿在那裡,床鋪被褥都是備好的。”

當然是為別的人而備,不過看她那睡眼朦朧的模樣,想必也不會想到這些。

“明日不要來打擾我,你可自便。”

劉蘇含糊應了一聲,道了聲晚安,反手關上門自去尋書房所在。聽得隔壁傳來均勻呼吸聲,羈言知道她睡熟了,這才吐出一口血來,趺坐在床上閉目調息。

他今日受了重傷,縱然被女孩救回,又哪裡有力氣走回家?更遑論長時間的等待與吃飯了。

不過是信不過那個女孩子,這才強撐至此時。只是拖了這半日,傷勢卻更重了。

一夜無夢,劉蘇是被清亮的鳥鳴聲吵醒的。呆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如今處境,帶著兩分惶然、三分期盼、四分聽天由命和一分躍躍欲試,她睜大眼思量著周圍環境:

此地是蜀地,語言不是障礙;自己遇到了一個……額,可能不是什麼好人,可也有了暫時的棲身之所。

昨天已觀察到這片樹林竹木茂盛卻不雜亂,應當有人打理;被褥如此柔軟舒適,應當是衣食無憂的人吧……

那個人,受傷那麼重,不知道能不能好起來?……他都能活下去,那麼爸爸媽媽……不,不要想!不要去想那件事!

突然翻身坐起,找出背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