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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你?

杏黃與硃紅劃過一道道殘影,以在場眾人的眼力,竟也看不出他們的招式。姬紀可微微皺眉:內力相拼極為險惡,尋常都是越慢越好,他們這般快速出招,更是大大危險。

偶然會有或渾厚或清亮的叱吒聲傳出。眾人皆緊繃神經,等待著結局。

銀光一閃,劉蘇不知從何處抽出靈犀,反手撞向衛柏胸膛。衛柏眼瞳微緊,左手抱於胸前格擋靈犀,右手拍出。

衛柏一擊得手,重重拍在劉蘇肩上。劉蘇倒飛出去,咳出幾口血來,卻強自撐起身子,大笑:“先生,你感覺可好?”

她腳踝骨折、鎖骨斷裂,手太陰肺經、手少陰心經、手少陽三焦經均受重創,她卻笑問衛柏可還好。

“你……”許多年不曾嘗過失敗的滋味,衛柏心中複雜難言,靜默片刻,負手道“你贏了。”

適才那一刻,他的本意不是重傷於她。然而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內息,傷她越重,他便敗得越慘——她竟影響到了他對內息的控制,這是何等恐怖的手法!

體內有一股不屬於自己的內息,極細極弱,然而無法祛除。若放任不管,它自然沉寂下去,如同窗欞上飄落的微塵,波瀾不驚。一旦他試圖呼叫內力,出自丹田的內力越強,他便越無法控制。

衛柏未曾受傷,情況卻比重傷的劉蘇慘一百倍。是以她瘋狂大笑——她終將她的怨恨親手種在他體內,自此如跗骨之蛆,不死不休。衛柏身為一代宗師,落到如此境地,比殺了他還要令她快意。

汲湘笑意盈盈在前帶路,無咎揹著劉蘇跟在後頭。兩人突然同時頓住,無咎一步跨入側邊花叢中,劉蘇更是從他身上翻下,拖著人在地下滾了老遠。

“待在這裡,不要動!”這個地方花木繁盛,應當是別人看不見的。劉蘇衝出去之前又補了一句:“若有危險就跑,不要停下來!”

話音未落,人已衝出花叢,騰身在花樹間,不斷變換著自己的位置。汲湘已退到遠處,此時亦不免瞧得目眩神迷,心道:“怪道大郎君敗在她手下,她如今也是高明得很了。卻不知那人能不能成功?”

☆、第166章 臨碣石

你便是這樣照料自己的麼?

她明白他對她的怨恨,便是視若仇讎,也是合理的。然而長久分別後的重逢,他只是怪她未曾將自己照顧好。

“莫哭。”羈言抹去她眼角淚水,抑制想要擁抱她的衝動,嘆口氣,“我們需要馬匹。”

拉著她一路走出大明宮,他已探到她脈搏的異常,曉得她大抵是沒法動用內力與他趕路的了。來不及多說,他們需要儘快離開這裡。

“去太平坊。”鄧滌玄便家住太平坊,他的妻子便是王璐。若說這長安城裡,還有誰期待著劉蘇安然離去,想必就是她了。

明光殿內,趙翊鈞淡聲問:“走了?”他的手指停留在她用過的枕上,他刻意著人繡了鴛鴦。然而無論他做了多少,只要那人一出現,向她伸出手去,他的一切努力便都煙消雲散。

周衡沉聲:“走了。”他初次見著郎君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少年。這麼多年來,從前霸道的皇子,長成了威嚴的帝王,只有那位女將軍能一次又一次地將他傷得鮮血淋漓。南軍統帥默默想,然而官家他……甘之如飴!

這段感情,周衡全部看在眼裡。那個姑娘實在是太胡鬧了!周衡很是看不上她做事的風格,更是不明白官家為何會對她情根深種,卻不得不承認,與他一同長大的郎君,確是將她放在了心尖上。

前往卻非殿主持大局的侵曉呈上一沓竹紙,趙翊鈞隨手翻了兩頁,字跡密密麻麻,上下句間往往錯亂,前後語句也有衝突,可見是匆忙寫就。是劉蘇將自己所能記起的全部治國方略留給了他。

翻到最後一頁,一句話突兀地斷在了那裡。他可以想見,是她見了那人,便忘了自己正在寫的東西。無論做什麼、做多少,都及不上那人一個眼神、一個動作。

聲音仍是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卻讓幾個人面面相覷。“燒了。”

她離去得毫不留戀,又何必留下這樣東西,來證明她曾動心?分明從未走進她心底,可笑從前卻沾沾自喜,自以為得到了她的人,便能得到她的心。

竹紙被擲在地下,輕飄飄落了一地。官家一愕,似是想不到這樣厚重的一沓紙,竟飄得這樣輕。深深看了一眼滿地紙張,他再次道:“燒了!”

侵曉拾起一頁頁竹紙,眼神複雜。阿蔡自然而言地接過去,走向殿外。他是老資格的宦官,很久以前便服侍在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