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隨即轉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她,”江波指著電視螢幕驚叫:“是她——”
楊帆不自覺得的握緊了酒杯,過於用力以致於指節泛白,秦可兒,秦可兒,這個反反覆覆糾纏在心底的名字,無論是出於愛,還是出於恨,她都霸道的佔據了他心中每一處空隙。
電視裡,她美麗如昔,合宜的淺藍色套裝恰到好處襯托出妙曼身姿,烏黑長髮盤成了一個優雅的髮髻,這樣的她,高貴典雅,又不張楊。近六年的歲月,帶走了她的青春銳氣,卻沉澱出獨一無二的氣質與神韻,鏡頭前,她的笑容完美無暇,面對記者刁鑽的提問,從容不迫,遊韌有餘。驟光燈下,她的光彩耀眼奪目,世人矚目,不再見曾經為生活所迫而苦苦掙扎的一絲困窘,只有她眉宇間的倔強與眼底的自信依稀可見昔日那個一身傲骨女孩的影子。
許久,周正浩輕籲:“六年,她終於回來了!”
浴火鳳凰(3)
秦可兒球杆一揮,姿勢優美灑脫,白色小球劃過長空,直落球洞邊緣,她走上果嶺,用推杆輕輕一擊,推球入洞,一個相當漂亮的老鷹球。
“三洞領先,今天又是我輸了,”杜惜若脫下白手套,連連嘆氣:“你的學習能力太可怕了,我比你早練好幾年的高爾夫,現在居然贏不了你。”
“主要是成浩教得好,他的球技和一流職業選手有得一比。”秦可兒笑吟吟,順手把球杆遞給身邊的球童,與杜惜若一起向餐廳走去。
“那倒是,”杜惜若點頭贊同:“這傢伙真夠大方,不但肯把工作上那一套傾囊傳授給你,連吃喝玩樂的玩意兒也全都教給了你。”
“成浩是個好老師,”秦可兒話語裡不乏讚賞意味,“記得當初剛到他身邊學習,他問我除學習工作之外還有什麼特長,我想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他告訴我,至少要培養一種特長出來,雖然不靠這個吃飯,但關鍵的時候或許用得上。”
“所以你就向他學打球?”
“不僅僅學這一樣,”秦可兒想起往事,忍俊不禁,“我當時想,學一樣也是學,學兩樣也是學,一客不煩二主,乾脆天天跟在他身後,他做什麼我就學什麼,結果有一段時間,他天天佳人有約,卻沒辦法單獨赴約,惹得他煩死了,於是急急忙忙把一切傳授給我,才把我這個大燈泡給打發了。”
兩個人一邊說笑著,一邊來到餐桌旁坐下,杜惜若的私人助理已經為她們點好早餐。在泡著檸檬的水盅裡洗乾淨手後,秦可兒接過侍應生遞上的熱毛巾正擦拭手上的水滴,突然聽見杜惜若輕輕說了一聲:“真可惜!”可兒不解,微微揚眉作詢問狀。
杜惜若斯條慢理的往一片薄面包上抹著草莓醬,“曾經有一段時間,我見你們形影不離,以為你們倆能成事,白高興了一場。”
“怎麼可能,”可兒失聲笑:“成浩是個驕傲的人,喜歡他的女人很多,他不會對一個已經有心上人的女人感興趣。”
“哦,”杜惜若瞟了可兒一眼,眼角上挑,似笑非笑:“你回國也將近兩年了,怎麼就沒有去和你的心上人見上一面,不想他嗎?”
“想,非常的想。”可兒垂下眼簾,漫不經心的拿起刀叉,突然沒有了吃早餐的胃口,又放下刀叉,低聲說:“可是,還沒到時候。”她一生中最大的兩個願望,一是讓姥姥和媽媽過上安逸幸福的生活;二是以平等的地位身份回到楊帆身邊,共渡一生。第一個願望已經實現,半年前,她在深圳買了一套房子,把姥姥和媽媽一起接過來,一家人總算團聚;第二個願望在沒有十足的把握前,她不敢輕易嘗試。“錯的時間遇上對的人,這樣的悲劇我已經歷過一次,沒有真正做到平起平坐之前,即使回到他的身邊,也不過是把曾經的悲劇重演一遍。”
“差不多是時候了。”
秦可兒抬眼看向杜惜若。
“你的能力遠比我所預料的出色,我原本計劃需要三年時間才能達到的目標,你只用了兩年都不到的時間,股權受讓書我簽過字了,應該已經快遞到你的秘書手中。”杜惜若隔著桌子向她伸出手,“你現在是承鄴公司正式的第二大股東,來,和我這個超級大boss握個手。”
可兒被逗得笑起來,伸手和杜惜若的手握了一下,誠摯說:“謝謝。”杜惜若說得沒錯,的確差不多是時候了。
“不用謝,你應得的回報,現在關鍵問題是……”杜惜若拿起餐巾輕拭一下唇角,“你肯定對方的心和你一樣,從來沒有改變過?”
可兒側過頭望向球場,餐桌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