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瞎子沒有從桌子上起來過,潮水也沒有從桌子上下來,他們只是互相交換了名字,瞎子說:“哥們,你這麼佔著桌子,如果再來客人的話,就只能坐凳子了。”
潮水倒也沒聽出來瞎子的意思,順著瞎子的話就說:“那再來一個的話,大概就只能睡門板了。”
瞎子翻了個身,背對著潮水放了個屁,然後說:“你還真是熬的住,希望下一個來這個酒館的人會帶著些糧食。”
潮水捂著鼻子嗡嗡的說:“還要有點酒。”
又過了一個多月,似乎已經是盛夏了,酒館外面豔陽高照,偶爾會有幾個行路的客商經過酒館的門口但都沒有進來,而在屋子裡面的兩個人也沒有出來的意思。炎熱的夏季裡面除了蛐蛐在不停的吟唱之外,似乎就再也找不到任何聲響了,酒館裡面沉寂著死人的味道。
老道來酒館已經是晚秋的事情了,潮水終於扛不住離開了,他走的時候對瞎子說他桃花再開的時候還會回到這裡,他說他現在要回家鄉去見一個人,一個重要的人。瞎子知道這個人應該是個女人,瞎子能從他的眼睛裡面讀出來那種騷動,也能從他突起的褲襠知道潮水是發育正常的年輕人而不是一個太監。這個江湖裡面曾經有段時間非常流行武功很高的太監……也經常會在一個叫龍門的客棧裡面打鬥,似乎每段江湖故事中都有一個在沙漠深處的龍門客棧,這跟城鎮裡面的悅來客棧一樣,都是大的連鎖。
老道走進了酒館,身上只剩下了幾片枯萎的黃葉,為了避免春光乍洩,在臍下三寸的地方,他用的是楓葉。
老道走進酒館的時候沒說任何一句話,他坐在凳子上死死的盯著瞎子的下半身,瞎子有點害羞。
老道說:“可能有點短但總比沒有強。”
瞎子怒了,說:“憑什麼侮辱人?你個露點癖。”
老道說:“別急,我說你的褲子。”
瞎子這才平復說:“莫非兄弟是看上了我的褲子,準備搶了它?”
老道見瞎子已經發現了自己的陰謀,他猖狂的站了起來,對著瞎子說:“正是此意,兄弟要是識相的話,就自己脫下來吧。”
瞎子知道老道不會是個善茬兒,這從他風塵僕僕的趕來卻只有一身樹葉的裝扮就能知道了。瞎子面對著老道的威脅根本就沒有驚慌,他說:“兄弟要是想賺條褲子的話,倒不如做一些事情去掙條褲子回來。”
老道問:“什麼事情?”
瞎子徐徐的道:“前面的鎮子最近出了個寡婦,他想找個人陪陪而又怕別人說道什麼。寂寞難忍的女人是很可憐的……”
老道聽的滿嘴口水,猛嚥了幾口說:“兄弟想我怎麼做?”
瞎子說:“你去給她送二斤黃瓜過去,那她死去的丈夫的褲子就都會是你的了,如果你送的黃瓜質量好的話,興許你還會多賺身衣裳。”
老道轉身就想走,瞎子趕緊說:“慢,你先把我的褲子穿上,等你賺到了褲子再還給我。”
老道不解的問:“為什麼?我馬上就有褲子了,為什麼要還要你的?”
瞎子解釋:“穿褲子的送黃瓜的總比沒穿褲子的送黃瓜的要斯文一些,寡婦給的錢也會多一些。黃瓜只是一個結果而送黃瓜則是一個過程,往往女人喜歡過程要多過結果。”
老道走了,他沒有穿上瞎子的褲子,因為瞎子說完並沒有要脫褲子的意思。
後來,據說老道穿上褲子了,但那褲子和黃瓜沒關係,寡婦看上了其他的東西,就是藏在楓葉後面的物件;再有報導就是酒館前面的鎮子的一個貞潔牌坊被不滿的民眾推倒了,鎮公安局正在緊密的調查中,並定名此案為“楓葉事件”。
瞎子'2'
花園是下雪的時候走到瞎子的酒館裡面的,外面茫茫的大雪封住了山谷中唯一的小路但是花園硬是趟了過來,所以花園來的時候顯得特別的疲憊。
酒館門外下著痰盂大小的雪花,只是花園的身上一點都沒有沾到,他渾身都是通紅的冰茬兒,兩隻眼睛裡面沾滿了殺氣。
瞎子也被花園的氣勢嚇住了,這山裡的冬天十分的危險,豺狼虎豹需要覓食倒也好說,只是有頭大熊兇悍勇猛,非常人可以匹敵的。瞎子仍舊死死的盯著花園,腦袋裡面飛速的思考著是不是這傢伙遭遇到了大熊而殺了這個國家保護動物?
瞎子問花園:“兄臺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花園說:“媽的,不知道誰在路上挖了坑,有點積雪,我沒看清楚,掉了下去了,砸死了一隻大蚊子,崩了我一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