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舞飛揚,天籟有聲,雪線無語。
我和禮洋飛快地躲進了山洞。扎西跑到前面的山樑,向遠處望了望,又猶豫著跑回了原處。但它一下子發現我們不見了,顯得無比慌亂和迷惑。我擔心它不知道自己已經獲得了自由,不懂得回到大自然中去,幾次想要爬出洞去和它握手說幾句心裡話,可幾次都被禮洋顫抖的手狠狠拉住了。
扎西在原地徘徊了一陣,頭一揚,便飛奔而去。
我們慢慢鑽出山洞,在雪山下默默枯坐,望著扎西在風中搖晃的尾巴越來越模糊,我舉目仰望遠處的雪山,奪眶而出的眼淚淹沒了我的雙眸。
禮洋緩慢站起身,背對雪山深處的扎西,揮手道不出再見,直到它越過山嶺,沒了身影,他才哽咽著說:當扎西最無助的時候,我想到的是將他放回雪山,可是它不願離開我,便一下子咬傷了我。
我聽了,心裡空落落的,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
禮洋退伍不久,我收到一封來自查果拉的信,開啟一看,信裡夾著一張照片,一個笑容可掬的列兵抱著一隻嗷嗷待乳的藏獒在雪線上顫動。
我對著照片尖叫了一聲:“好啊,禮洋,平時看不出來,光景時候,你小子卻把老兵矇在鼓裡!”
有人說,這是巧合,我說,這是奇遇!這就是人與動物的奇遇。動物受到了人的幫助是可以記住人一輩子的。儘管大家分離了,但為了愛,即使茫茫雪山也阻礙不了堅定的信念,哪怕流浪也要找到對方。
毛驢的葬禮
一位從雪山哨所下來的戰友告訴我,因為一頭毛驢的死去,幾個戰友哭得死去活來,幾天也咽不下一口飯。我對此不以為然,生死攸關,淚水怎能解決問題?
於是,他不無悲傷地講起了這個故事。
當年我們把小小的毛驢從山下的村莊帶到哨所時,它才半歲零兩週,對哨所的環境既陌生又恐懼,成天不吃不喝的樣子,讓我們幾雙眼睛瞪著它乾著急。幸好,沒隔幾天我們哨所來了個在家放過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