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而不是在這個殘暴的男人面前,遭受他的凌辱卻無能為力。更何況,這裡誰都不會來,沒有人可以幫她。
莫莫閃到門前,費力地搬弄著緊拴的門閂,哐啷一聲,門開了,與此同時,一年輕女子正欲推門而入。女子見了她,不急著進入,而是不慌不忙地交叉了雙手於胸前,半倚半站地靠在門框,看戲一般看著屋內的兩個人,臉上帶著嘲弄的笑意。窄袖緊身的胡服打扮利落英挺。徐徐,她開了口:“大哥,她好像不願意。”
“蘭妹。”夏侯元似乎有些懊惱。
“不是我要找你,是父王。”夏侯蘭不緊不慢地說。
夏侯元聽後匆匆忙忙地出去。夏侯蘭絲毫不理會她的大哥,徑直朝莫莫走來,秀眉一抬,居高臨傲般地看著她,一臉的挑釁。
“中原女子果真秀美,”夏侯蘭來到莫莫身邊,繞著她走了一圈,伸手撩了撩她的頭髮,羨慕地看著她身上的羽紗裙,輕嘆一口氣,片刻,眼裡竟流露出無奈,說道:“我三哥為了箇中原女子神魂顛倒,茶飯不思,整天愁眉苦臉的,現在連我大哥也著迷了。對了,你叫什麼?”
“羅莫莫。”莫莫覺得眼前的姑娘雖有些傲氣,但沒有敵意,她進來也算是救了自己一次。
“人如其名,柔柔弱弱。”夏侯蘭一笑,乾淨明亮,“你發了燒,昏睡了兩天,迷迷糊糊地還叫著誰的名字。”
“我要回去。”莫莫想說的就這一句。刀疤臉的獰笑在她心尖一晃,血光劍影的。
“那不行!”夏侯蘭臉一沉,收了笑容,“可不能讓你回王府,何況……不過,”她臉上神色緩了緩,“你要是不願意呆在我大哥的屋子裡,我可以讓你換個地方。畢竟,我不喜歡我大哥勉強你。你跟我來吧,”夏侯蘭轉過身子,“我父王要見你。”
夏侯淵坐於案前,低頭蹙眉,火焰紋梨花木案几上舒展著一卷宗文,盆裡的炭火竄紅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映著他鬢角的幾縷白髮,黝黑的臉上神色嚴肅;他銅甲袍服披身,冠鳥熊皮,翻起的衿袖鑲於銀飾,閃過盈盈光輝。
夏侯元恭敬地站於旁邊,雙手抱拳,稟報著:“父王,沒有任何訊息。”
夏侯淵閉了眼,眉頭越加緊蹙,深深嘆了口氣,問道:“聽說你劫了個相王府的女人?”
夏侯元畢恭畢敬,臉上的刀疤似乎也順從了許多,並不惹眼:“在通往關西的官道上碰巧遇上的。”
“我要是陽兒的訊息!不是讓你放火屠人,逞一時之快!”夏侯淵發了怒,甩了手裡的案卷,眼神咄咄逼人,“更不是讓你去劫美色,何況這次劫的是相王的女人!”
夏侯元一時沒了聲,可又不甘心,掃了一眼坐在角落裡的三弟,夏侯楓似乎不在意父親和兄長的對話,靜靜地坐在那裡。夏侯元面露無奈,隨即據理力辯,語氣倔強又顯得中氣不足:“二弟就是在關西失蹤的,十有八九是中原人所為!這女子想必熟悉關西一帶,或許能夠帶來訊息。”
“父王,我帶她來了。”夏侯蘭嬌媚一笑,厚底高靴蹬過毛毯,清風般旋到夏侯淵面前
第二十六章 胡騎鳴啾啾 (三)
莫莫緩緩步入,輕薄的羽紗裙依稀籠起一團光暈,微風拂動,閃過流彩爍爍。夏侯淵眯著眼,看著眼前朦朧的人影。中原女子的打扮,羅衣輕裳舞動,隱約帶過花草的清香。他直愣愣地看著她。
“父王?”夏侯蘭抓著他的手臂,“你怎麼了?”
“父王在想……”夏侯淵緊蹙的眉頭略微舒展,對跟前的小女兒是滿眼溺愛:“父王老了,老眼昏花的,看不清東西了。”
明滅不寧的火光揮散著悶熱,晦暗的角落裡,安靜地坐著人,看不清他的臉,莫莫隱約間能感到他眼裡的光芒,他在看她。刀疤臉則收了戾氣,垂著手站在那裡,完全不見了屠林血腥,反之神情有些拘束畏縮。
“父王,待我問她。”夏侯元躬身行禮後,大步來到莫莫跟前,臉上又復了猙獰神色,“你是關西人?”
莫莫點點頭,恐懼的心裡泛起一絲鄙夷。
“是你們那裡的人殺了我二弟!”夏侯元雙目圓睜,面色可怖,雙手鐵鉗般地鉗住了莫莫的手腕,使她忍不住叫出聲來。
“我只見過胡人殺人。”莫莫忍著痛,眼睛對視著面前的這個壯漢,燎燎火海又在她腦海裡閃現,在她心裡翻騰。
夏侯元有些羞怒,一把扯過虎尾鞭,在莫莫面前晃了晃:“看你嘴硬。我再問你一遍!”
“元兒!你給我住手!”夏侯淵伸手喝道。